金大郎挺心疼媳妇的,便趁还有几天闲空,带着一家人出来走走,让媳妇散散心。
金金和钱钱看到金家这一堆小萝卜头,高兴地直欢呼,立刻跟献宝一样,带他们去玩自己的玩具,吃自己喜欢的糕点。
奶娘们领着孩子出去了,屋里剩下金大郎夫妇和钱隽、文瑾。
金大郎拿出钱隽给的那本书,把自己这段时间自学遇到的问题,一个一个问个清楚,钱隽耐心地解释,金大奶奶羡慕地对文瑾到:“钱大爷懂得可真多。”
“如果到船上,我们可就得向你们请教了呢,不过是我们早走了一步而已。”
金大奶奶摇头:“姐姐好会讲话,婆婆教我的时候,常夸你聪明,唉,我和你差远了。”
“妹妹你千万别妄自菲薄,你只是不习惯陆地生活,也没见过栽桑养蚕种地这些事儿,等过上三五年,经的多了,也就惯了,什么都能学会的。”
“嗯!”
两人说着闲话,没多一会儿,话题就不由自主的转到了孩子身上,当了母亲的女人,好像都是这样,话题不是孩子,就是老公,以前当姑娘时的那些烦恼甜蜜,不知不觉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要论做鱼,文瑾可没有金大奶奶的手段多,对鱼、虾水产的认识,也没她那么丰富。文瑾的水塘,还没有开始养殖,金大奶奶便自告奋勇陪着去买菜,见她很想露一手,文瑾便给男人打了声招呼,带着孩子坐马车出去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固定的菜市场,十几里外的那个镇子口,多数卖家都不是专业菜贩子,而是自己上山采摘下河捕捞,然后拿出来卖的,价钱不高,也很新鲜,谁都估计不来到底有什么菜品。
金大奶奶和文瑾一路走过,她只关心水产,先买了一串用草绳穿着卖的鱼,接着又看到一个提着瓦罐叫卖虾子的,最后,她还买了几条泥鳅和豆腐。
文瑾则买了一把山菇,一篮子野菜,还有地软和木耳。这一趟来回就是一个时辰,回来都该做午饭了,家里有厨娘,一些菜依然是她来做,金大奶奶做了蒜蓉虾、清蒸鱼、泥鳅豆腐汤。
两家的人一桌吃饭,金大奶奶的鱼做的很鲜美,文瑾夸了又夸,她虽然羞得小脸通红,但却很骄傲,很满足。
这一段时间,金大奶奶被婆婆打击得有些自卑,到了文瑾这里待了几天,好容易捡起了一些。
金大郎已经学会了珠算加减法,钱隽又教了他乘法和除法,他手里有教材,已经看了想了好久,钱隽这一点拨,他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做了些练习,还仔细把步骤用笔写出来夹在书中,这才又带着妻儿返回去。
文瑾给金金找的小厮,现在还没着落,来生带着妹妹走了,金金又是好一阵的失落难过,连钱隽都被儿子幽怨的眼神触动,陪着两个孩子玩了半天才算安抚过去。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钱隽书院的房子建好了,去江南聘请的先生也到了,下一步,面对整个南林府开始招学生。无论贫富,只要孩子天分好,都可以来书院免费读书。
书院的名字取为育才,钱隽又是萧逸的女婿,普通百姓眼里,是可以通天的人物,别说那些普通的平头百姓,就连带着钱投资而临时居住下来的富人,也多有带孩子去面试的。
第一关,是几个武师根据骨骼和小孩子力气来选人,第二关,则是教给小孩子一首诗,看他能不能在很短的时间记住,第三关,有一些小游戏,看孩子的判断和应变能力。
报名的学生多,招生名额有限,最后,钱隽还一再增加名额,也才收了三十个学生,他鼓励落选的孩子回家之后努力学习,两年后,还有一次挑选,到时候就是考试了,看谁这两年认的字多,看的书多。进入书院的学生,是准备从文武双全的道路上选拨的,而钱隽给落选学生留的空间,则是将来选拨的读书人,或许两年时间,有天分并不好的少年凭借刻苦用功,考进这个书院,那样的孩子将来一样有前途,记忆力、应变能力、和坚忍不拔的毅力,这些都是一个人成才必不可少的,后者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弥补前者的不足,但聪明人没有毅力和决心,一辈子一事无成的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钱隽异常忙碌,除了招这一批少年,他还从江南招了一批年轻人,从十***到二十五六都有,甚至还有几个都快三十了,文瑾从他们走路极为轻捷的姿态上判定,这些人都有武功,至于水平高低就不清楚了。
大概对这些人也进行了筛选,有人没几天又走了,文瑾也不问钱隽这些事情,钱隽偶尔说一声,原来三十来岁的是准备做先生的,没谈拢。
所有的人来去都给路费,有的人走的时候,钱隽甚至给带银票,上千两的都有。建学校,聘老师,再加上这些人走路,文瑾手头的钱流水一样的花出去。
这里面有蹊跷,但钱隽不打算说的时候,文瑾并不问,她知道男人有些事情瞒着自己,她并不生气,知道的多不见得是好事,她们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两个了,皇帝那边,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但她们的日子依然宁静快乐,这肯定是钱隽努力的结果,为了这个家,他肩头的担子更重,文瑾没有必要为了自己那点点好奇心,让男人进退维谷,无法取舍。
这天,钱隽回家时,带了两大筐菠萝,把文瑾稀罕的:“哟,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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