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的叙述,在文瑾面前再现了当时的情景:
钱先贵平时养尊处优,根本无还手之力,焦氏见男人被打,大哭着冲上来,想要撞韦成岚。
韦成岚提着钱先贵的衣领,噼啪不断地猛扇耳光,还不耽误他威胁焦氏:“来,撞呀!不小心撞到你男人,别怪我没提醒。”
焦氏气得直哭。
韦成岚竟然还笑眯眯的:“你敢打我姐姐一巴掌,这个仇我还没报呢,若是再敢先动手撞了我,那,今天,我就是把你打成烂泥巴,也是占理的。”说完,他拍拍身上,“过来,开始撞,我正想打你找不到借口!”
焦氏站在那里,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
“你个贱妇,这么多年,一直欺负我姐,当我韦家没人吗?父亲一直教导我们,要与人为善,他认为你们年轻,不懂事。哼,难道你们现在还年轻吗既然没人教你,不若我来好了。”
他又指指自己:“撞过来!”
焦氏哪里还敢,站一边直哭。
没想到,钱串串自己冲出来:“驴槽伸出个马嘴来,你是什么东西,管起我钱家事儿……”她的话还没说完,韦成岚丢下钱先贵,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钱串串妈呀一声瘫坐在地,躲过了一劫。
文瑾怀疑是杨家舅舅故意的,他堂堂里正,怎可落下打女人的坏名声?
韦成岚一指钱串串:“杨钱氏,我正想和你算账,你既然自己找上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你是哪根筋抽的不自在,敢强霸换了我姐姐的家和地?”
看到韦成岚威风凛凛的样子,钱串串先输了气势,起来就往回跑,韦成岚大步流星追赶上去,把钱串串吓得要死,连滚带爬,终于进了家,回身还想关门,被韦成岚一脚跺成破烂,杨柄娃一见不是对手,掉头也往屋里躲,被韦成岚扯住就是一顿打。
听到这边又哭又叫,好多邻居街坊都跑了过来。
文瑾立刻紧张起来,韦成岚毕竟是镇上的,若是被人欺负可怎么办?
文翰安抚地拍拍文瑾的手:“舅舅可威风了,叫一声‘且慢!’便没人敢动他。”
文翰骄傲地学着韦成岚的样子,竟然也颇有些气势。
“舅舅还是讲道理的,停下手,把大房欺负咱们的事情一件一件说出来,听的人都目瞪口呆,他们也没想到钱家大房如此恶劣,最后听到焦氏带着钱串串跑到山窝索要东西,目的未竟打了弟妹,全都指责起焦氏,还有人说老焦氏原来说二房的话,全都是撒谎,为老不尊,把那一家人说得低头耷脑,不敢多言,舅舅也见好就收,威胁了几句,就退出来了。”
文瑾心怀大畅,高兴地哈哈笑。
“文瑾,舅舅把大伯打得皮青脸肿,不成样子,估计今后,他再也不敢欺负爹爹了。”
“舅舅真威风!”文瑾十分敬服地赞叹。
“舅舅说了,对于这样的烂人,讲道理那是白瞎,以前外祖父来过三回呢,一直对他们好好讲,哼,欺软怕硬,这一回,我看,他们肯定再也不敢了。”
“是!是!”文瑾高兴地拍手笑,对于钱家大房这样的烂人,的确得用韦家舅舅的非常手段。
大山晚上赶山回来,听说了此事,还特别过来问文翰事情的过程,最后说了一句:“早该这样,你家大房,不可以常人论理。”
然后,他又说道:“明天开始,每天我都让明山来叫一声,跟我一起赶山吧。”
“不用明山叫,我俩就在溪头的岔路口等着。”
“那就说好了!”
过来两天,文瑾听明山无意说他父亲病了,王大山一直在家侍疾,没有赶山。她回家给韦氏说了,韦氏便蒸了些白面馒头,又备了鸭蛋、提了只鸭子,十几斤大米,带文翰和文瑾去看望了一回。
王大爷已经能坐起,见韦氏进退得宜,温婉贤淑,叮咛儿媳妇:“老大媳妇,大山他娘不在人世,你一人上下操持,真辛苦了,有空闲,让大山带你去钱二家走动走动,你也松乏松乏。”
大山媳妇点头答应。
“要交朋友,就要交这样的妇人,知礼仪,性温顺。”
“是,爹爹!”
大山见爹爹都这么说,后来不忙的时候,果然带常氏来看望韦氏,两人都是顾大局又肯忍辱负重的温厚性子,时间长了,还真成了好朋友。
这一年前山没狼,人们放开手脚采摘山货,文瑾跟着大山,每天早出晚归,收获很不错。
“文瑾,过几天冷了,还捕山鼠不?”
“捕呀,一对山鼠,一年就要生好几窝的小崽子,咱们不怕把它们抓得断种了。”
“呵呵呵,去年冬天,我孩子他娘不用做鞋,把那些鼠皮对起来,给父亲缝了个皮袄,穿着果然非常暖和,我想,今年咱们可以多抓些,家里每人都弄一件。”
“还可以卖。”明山插嘴,他是王家最爱钱的。
“把给你做的那个卖了。”文瑾开玩笑。
“对,哥,咱说好了,卖的钱给我。我又不怕冷,不需要皮袄。”
大山在弟弟的脑壳上敲了一下:“你个财迷鬼。”
“财迷转向,走路算账。”文翰和明山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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