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先说着说着,眼睛里泪花频闪,钱隽也忍不住动容,为这一家人的厄运悲伤。
钱隽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又想帮这一家人,回去和文瑾商量:“我本想赶走那两个恶徒,可担心咱们万一有急事走了,这一家可怜人连命都保不住了,不如,咱们帮忙,给他们夫妇一个事儿做,也算是一条活路。”
“行!”文瑾点头,“既然他们家时开饭馆的,那就让女人来帮厨,至于那个女婿,你帮忙安置吧。”
“嗯,好的。”
两人商量完了,文瑾和钱隽面对面坐着,默默对视,两人都觉出不对劲来,这付家的事儿发生了绝不止三两个月,谢启先是当地人,如何能不知道呢?他这是想借钱隽的手,教训付彪两兄弟的。
没想到竟然被人利用了,还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文瑾和钱隽一时无语。
“都是我影响的你,让你与人为善,我太过了,对不起相公。”
“跟你没关系,是这个谢启先胆子太大,难道我是个好心人,他就可以蒙蔽利用吗他竟然敢暗算!”钱隽有些气恼。
“相公想过吗”
“先打听一下,他和这个付家有什么关系,肯这样为那一家人出头。”
“好吧。”文瑾点头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这个谢启先为了他人的事情,不惜惹祸上身,是个有侠义心肠的好心人,但却把人生地不熟的钱隽拉了进来。钱隽若是血气方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就和在南港城一手遮天的姚家结下梁子了?可他若是理也不理付家的事情,将来身份暴露,又有何颜面面对世人?堂堂仁亲王世子,竟然纵容包庇姚家恶仆,这名声他可背不起。
文瑾的头脑里刚刚冒出这个思想,心里就有种怪异地感觉,瞅着机会,把心事给丈夫说了:“你说,这个谢启先是看出你仗义,肯定不会对付家的事情袖手旁观,还是他知道你?我怎么觉得他这一步,算计得好深啊。”
“知道我?”钱隽想了想,忍不住摇头,“除非是有人和他通气,不然,他就是个心思深沉又有些仗义的性格吧。”
“不可不防!”文瑾没法安心,强调道。
钱隽低下头,思忖道:“若真的是知道我,针对我来的,那就是某人出手了。”
文瑾又觉得不像永昌帝的手笔,毕竟姚光远是永昌帝的宠臣,若是那一位出手,这姚光远的官儿,也该到头了。
钱隽也想到了这个,除了永昌帝,京城还有哪个会算计他?抬头看到妻子有些担忧的目光,他安抚地说道:“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嗯,或许我瞎想的,平白让你担心。”文瑾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你做得对,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就应该防患于未然。”
既然这个谢启先有问题,钱隽少不了会派人盯着他、调查他,原来,他和那个赘婿杨成娃关系莫逆,杨成娃还是他介绍到付家干活,被付家两位老人看中,招为女婿的,并且,在付家人被赶出去这段时间,他还帮着搭了树屋、周济粮食钱物助其生活。
文瑾松了口气,钱隽却并不掉以轻心,依然让人盯着谢启先,他不信这么一个普通百姓,能有那么大的智慧,把自己算计了。谢启先若是这么聪明,家境就不会是仅得温饱了,南港城可是个机会遍地的好地方,想要发财,不是难事。
钱隽这边的罐头不做了,谢启先只好另外找一份活儿,这天他忽然一脸的血,头发蓬乱地跑到文瑾她们租住的院子外面:“求求王大叔,帮我通传一声,我要见东家。”
“谢启先你这是怎么了”守门的王虎胆也是有武功的,只是年纪大了,钱隽便给他安排这样一个差事。
“付彪不知怎么知道那天打他是东家的人,他非要说是成娃通过我请托的东家,刚才差点打死成娃,现在带人正往这边来,扬言要灭了东家。”
王虎胆吓了一跳:“你在门口等会儿,我这就给东家通报去。”
谢启先见王虎胆信了他的话,忍不住露出笑意,紧接着,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他这些天和杨成娃,现在改名叫付成娃的,在一起干活,约好早上一起走,他在路口左等右等不见人,跑到付家住的树林去看究竟,刚好碰上付彪带人暴打付成娃,还把他们辛苦搭建的树屋拆了,付家人的席子、衣物和树屋拆下的木头,都被扔在树林边的沙滩上点火烧了。谢启先跑过去阻拦,也被打了一顿,他强忍着剧痛,跑到钱隽这里求救。
文瑾和钱隽第一想到的,就是这个谢启先即使不完全知道钱隽的身份,也绝对不是对他一无所知的人,但事情紧急,他们也来不及先审问,再救人。
王杰和陈凯一听又是付彪兄弟作恶,立刻就跳了起来:“爷,我们俩上一回下手轻了,还没把这个付彪打怕呀,行了,这事您就不用管了,还是我俩去解决。”
王虎胆传完话回到大门口,见谢启先躺在门口昏迷不醒,赶紧把他抱进门房,喂了一碗开水,谢启先才悠悠醒了过来:“你给东家说了吗?付彪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个会武功的,马上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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