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没了关我什么事?”
“我家地里的粮食,可都进了你的库房了。”
“你胡说,我都给了你了。”
“去年的还没给清楚,别当人都是傻子,我那十二亩地,一年粗粮细粮,四五千斤呢,躺着也吃不完,再说了,还有姑娘田,你要是不给我,那我下一年,一家人就在你那边开伙了。”
钱串串要是真的厚起脸皮,天天带着一家人来她这边走亲戚,可怎么得了?焦氏咽了一口唾沫,气得浑身哆嗦,早知道她就不种这姑娘田了。
无奈,焦氏乖乖拿出了粮食。
钱串串走了,焦氏进了老焦氏的房子:“娘,有人在挑唆隔壁和咱们闹呢,串串怎么忽然会算账了?”
老焦氏正眯着眼半靠在美人榻上假寐,闻言抬起眼皮:“你觉得是谁?”
“二房。”
老焦氏想了想:“韦氏和先诚,还没这脑子。”
“娘,你别忘了钱文瑾,这小破孩子,人不大,鬼不小。”
“别忘了她也把串串气着了,隔壁夫妻俩不会听她的。”
“那又能是谁?”焦氏气得跺脚。
“腊月,串串和你是亲的,该给她还得给,不然,房子盖半截搁着?你不想让杨家人进来,这个时候就得舍得。”
“可是----”
“串串是个糊涂的,你和她亲近,她就听你的,越是和她生分,我们就越得按规矩来。”
“哦!”焦氏明白了,“娘,我越是这么对串串,二房那边就越轻松。”
“嗯!”老焦氏眼皮抬了抬,“别尽看眼皮下那一点点东西。”
“哦!那我去帮串串做饭去了。”
“去吧!”老焦氏肥胖的手臂摆了一下,翻了个身,换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躺着。焦氏一阵艳羡,什么时候她才能熬成婆呀,强咽下苦涩,扭头出去。
钱串串见这段时间大房吃的喝的都供了上了,心里暗暗感激文翰。
文翰和文瑾,见钱串串回去,果然不再过来胡闹,这才长出一口气。
钱串串和杨柄娃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之所以不来闹,汪晗的威胁多少还是起了作用,刚好王大山送了两只野兔,文瑾红烧了,送了一大碗给汪家。
汪晗不明所以,还当钱家是有意和他交好,还特地送了他采的一袋新鲜山笋还礼。
从下霜到上冻,没多久的时间,韦成岚带着韦家湾的人,起早贪黑,终于把核桃全背了出来。留在韦家湾的老人妇女,已经编出了好多藤礼盒,他们把核桃装进去,交给了王继善。
短短的两年时间,王继善就接触了做生意一来最多的变化,以前,他只知道把核桃、栗子等,装进粗糙的树枝编就的篓子里,运进省城,一斤山货,挣不了多少钱,夏天韦成岚拿着礼盒来找他,问能不能卖礼盒装的核桃,他抱着试试的心态,把盒子送到了省城,没想到那边十分欢迎,还给出了礼盒的尺寸,里面装核桃的大小、斤两,现在,韦成岚给他的核桃,都是经过人工挑拣的,不仅个头大、匀称,表皮也看着干净漂亮,装进洁白的藤盒子里,看着都令人舒心。
礼盒山珍,比没有包装的,进城之后贵了一倍,那边返回的利润,当然也多了,王继善接到钱,喜滋滋地跑到文瑾家。
“小秀才,省里又来信啦,问你一个松花蛋五文行不行?那些外地人走了几个月了。”
“行啊。”
“唉,唉,没见过那么傻的,竟然运来一大船几千筐的鸭蛋。要不是他们搅和,咱这松花蛋价钱不会跌成这样啊。”
文瑾笑着安慰王继善:“没事,价钱低了,吃的人可多了呀,多卖些,一样挣钱的。”
“哦,对对,还是小秀才聪明。”
幸好这个时候天气不太冷,鸭子还没歇着,文瑾停止腌咸鸭蛋,收获的全都腌了了变蛋,她的鸭群,扩大了不止一倍,每天要收一百多个鸭蛋,到真的大寒天气到来,鸭子彻底歇下来,她又是二十多两银子的进项。
天寒地冻,正是山鼠皮子最致密保暖的时候,可惜现在要下套,就得翻过山梁了。王大山带着堂兄弟,每天都要忙碌一番。文瑾有时候,也跟着去,顺道采一些树上的干菇,弄回的山鼠皮,熟了给二伯母,让她给家人、还有韦舅舅他们做衣服。
这天,大山带着众人,来到以前没去过的山峰下套。
小心翼翼地走过山谷溪流上的厚冰,走在二道梁山下的细沙河岸。
“你怎么拿棍儿的?看头顶。”明山提醒到,他们眼前,是几株藤蔓类植物,跟葡萄架一般。
文瑾心中一喜,这个世界,她还没见过葡萄,有了这个东西,不仅可以卖鲜果,还能做葡萄干、酿葡萄酒。
文瑾在藤蔓上张望,希望还残留有果实,虽然她明明知道葡萄是西域传进来的,不是中原本土特产,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侥幸,毕竟她穿来的这个朝代,并不是历史课本上记录的。
“这又是馋了。”明山嘀咕着,却帮着寻找起来,文瑾在藤蔓末梢,看到一个核桃大的果子,已经干了,明山几步助跑,一纵身帮忙采了下来。为了防滑,每人的脚上,都套缠着草绳,他也不怕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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