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得掌心出了血都不自觉。
“莹儿,你的手在流血。”夏侯诀惊恐地看着病公主汩汩流血的手。
就那样生生在掌心碾出了血,此刻,那手掌,该是怎么的血肉模糊啊?很疼吧。
夏侯诀打小见血就晕,只是碍于男子汉的脸面,仅限随身侍婢,还有几个知根底的人晓得而已,明面上并没有大肆宣扬。
偏偏,西淳莹就是那个知根底的。
夏侯诀又惊恐地看到,西淳莹将一片碎瓦递给他,并让他那不受控制的右手牢牢捏着,抵着西淳莹自己的咽喉。
两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对峙了三到五秒后,皇贵妃锡兰氏竟然信步走了进来。
然后,夏侯诀就惊恐地看到,西淳莹脸上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兴奋。那表情,好像早在心里默数着,就等贵妃娘娘进来一样。
“啊,夏侯哥哥?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
夏侯诀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丫头,一个人卖力唱双簧,就为了设计他?
☆、第四章 双簧
仁德皇贵妃进了公主的寝宫,看到的,就是这么惊险的一幕。
“驸马,你这是做什么?大胆!”
差一点点,驸马手中的碎瓦就划破公主娇嫩的肌肤了。
急宣太医后,丫鬟婆子再度进进出出,包扎的,清洗的,换被褥的,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西淳莹被母妃紧揽进怀中,她顺势就偎了进去,泪眼迷离地哽咽出声:
“母妃,适才夏侯哥哥说要跟皇儿玩游戏,拿了块碎片让皇儿切着玩,皇儿调皮,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夏侯哥哥,竟然,竟然变得嗜血般兴奋,皇儿,母妃,皇儿害怕。”
夏侯诀眼睛登时睁得老大,他真不知道公主这么会唱戏,就演了出双簧,直接将“残暴嗜血”四个大字强扣在自己头上。
简直冤枉,他刚张嘴想为自己辩驳,却看到仁德皇贵妃目光深沉地盯着他瞧。
夏侯诀被打量得毛骨悚然,立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禀娘娘,只是殿下自己闹着要玩,不小心伤了千金之躯。臣知错,日后定谨言慎行。”
这话,夏侯诀是想表达是西淳莹自己将自己玩残了的意思,但听在以溺爱皇儿为己任的皇贵妃耳里,就分外刺耳。
到底是在内宫阴暗争斗的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老人,仁德皇贵妃纵是心里早翻江倒海了,脸上还波澜不惊,略略思索后道:
“驸马,本宫自不会轻信公主的一面之词,大魏西淳皇族也不是好欺负的,本宫谅你也没那个包天的胆子,跟公主玩这种骇人听闻的游戏。”
仁德皇贵妃转头又怒斥西淳莹:“莹儿,你这胡天胡地的性子再不改,今后父皇母妃不在身边,谁给你撑腰?宠着任你胡来?”
夏侯诀已经跪趴在地上了,他听得冷汗直冒,诚惶诚恐地反复说着,臣不敢,臣该死,臣有罪,娘娘息怒,公主息怒。
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
仁德皇贵妃的话里话外,已经说得很严重了。夏侯一族,虽羽翼渐丰,西淳皇族势力仍不可小觑,与皇族的联姻,于夏侯一族,势在必行,眼下大局为重,不是逞一时之快的时候。
不过,夏侯诀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那个娇蛮任性的公主殿下,要如此算计与他。
他最近可是谨记家里老头子的耳提面命,收敛得很,在骄纵的公主面前都是一副深情款款,此生不渝的模样。
原本这骄公主也很吃这一套的,怎么越来越不灵,越来越难搞了?
“娘娘,奴才们遍寻您不着,皇上在清心殿大发脾气,您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在皇帝西淳枫跟前伺候的太监德禄,气喘吁吁地闯进了公主的闺阁。
“怎么回事?小德子,你且慢点说,皇上为何事动怒?”
“适才,八百里加急送来一封密函,北胡匪寇洪珪又集结重兵犯我大魏边境,斩杀多员大将于马下,夏侯钰将军……”
德禄有些为难地瞅了眼夏侯诀,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却听皇贵妃怒喝道:
“夏侯钰将军怎么啦?还不快快说与本宫。”
“为狙杀擒拿匪首洪珪,夏侯钰将军孤身一人闯入敌营,至今下落不明。”
“信上说,凶多吉少,只怕是,没了。”
德禄眸内余光匆匆扫过夏侯诀震惊当场的脸,他不知道,他的话,还激起了当场另两人完全不同的反应。
仁德皇贵妃从榻上弹起,拔腿就往外走。
北胡荒蛮之地,尽是些匪寇盗贼,还有原先朝廷流放之人,多年来洪珪兴风作浪,大肆收编穷凶极恶之徒,还大规模掳掠当地土著以及接壤众镇壮丁,竟也发展至百万之众,屡屡犯大魏边境,成为朝廷心腹大患。
洪珪大军并非游兵散佣,里头还有个不知哪里掳来的军师,战略诡异,战术彪悍,整个大魏只有一个天敌----夏侯钰。
如若没了夏侯钰,谁来牵制?难怪皇上会大发雷霆。
西淳莹却似当场遭了雷劈,胸闷得像心被绞掉一样,失落,难过,愤恨齐齐向她涌来,又过了好一会,等她消化完这般复杂的情绪后,才后知后觉地心花朵朵开。
夏侯钰死了?
西淳莹t突然激荡出无穷的斗志,她吩咐丫鬟绿鄂给她梳洗,又遣了丫鬟红夙去给她备沐浴净身的物什。
又一把抓过绿鄂端来的桂花糕,星眸潋滟,朱唇微启,一小口一小口秀气地将糕点卷进檀口,入口即化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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