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这个?”
顾浔当真一口咬在白白嫩嫩的胳膊上,舌尖蹭过肌肤,湿湿的,有些温热,带起一串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姚蓁蓁胳膊一抖,佯装镇定,狠狠地瞪了瞪顾浔,“你还真咬啊!”
两人都没在意,站在姚蓁蓁身边一直安静着的小狼崽抖了抖耳朵尖,默默地把抬起露出爪尖的爪子放了下去,握拳,让锋利的爪尖刺破肉垫,鲜血淋漓。
方嬷嬷匆匆走进厨房时正是傍晚,日落黄昏。
薄雾渐渐升起,越来越浓,笼罩在连祁镇上,也慢慢笼罩在众人心尖。
时代蹦蹦哒哒走进院子里的脚步都慢了下来,用眼神问姚蓁蓁,后者也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雾兽已经解决,尸体还在顾浔的灵府里,这雾气却是又起。
阿肆扶着李单琰,随时源回来了,想问他们,却有些无从问起。
“还有一只雾兽?”这是姚蓁蓁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性。
时源想了想,手上把玩着龟壳,半晌眉头松下,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时代看她爹爹这样,便知道他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也不再着急。倒是顾浔,放开神识探寻开来,细细地把这镇子瞧了两遍,又往远方探去,却是一无所获。
没有问题,雾从何起?
难道是此地风水所致?可此处山水地势,也属普通。
“连祁公子,不知你可有此地地图?在下想看看此地风水。”时源看顾浔垂下在身侧的手臂,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侧缘,朝着阿肆道。
阿肆一愣,不知这和堪舆有什么关系,但仍是回道:“有的,诸位请跟我来。”
一众人自是同去了。
阿肆领他们到一间老屋,屋里有些阴暗,门一打开还有些霉味,显然是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房间了。
“这是我祖父的屋子,平日里就在这里写字画画,自他去世后,这屋子就很少再有人进来了。”阿肆说着点燃了灯,烛火照亮屋子,露出它的模样来。
整整一面墙壁的书,博古架上放这些瓶瓶罐罐,上面落了灰,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另一面墙上挂着两张地图,一张是连祁镇的,另一张则涵盖了周边地势。
“多谢连祁公子。”时源道谢,自己推着轮椅面对地图,瞧着又不说话,半晌才看向顾浔,“上仙,您怎么看?”
顾浔明白过来时源是在提醒他,手指点在地图上,“是这处了。”
这地不知怎的竟能避过他的神识,现在地图上“多”出来的这一处,大概就是问题所在。只是他现在虽知晓方位,却仍不能对这窥探一二,不知内里玄机。
“此处……是我连祁宗祠。”阿肆看顾浔指出的地方缓缓道出,再看顾浔和时源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些什么,当即道,“不可,这宗祠万没有让外人进去的道理!”
时源缓缓开口,语气如平日并无什么不同,“问题到底是否出在这里,现在也不好说,但你真能眼睁睁瞧着连祁镇每日处在危险之中?”
阿肆有些动摇,“但镇长和族老们不会同意你们进去的。”
“这便需要连祁公子帮忙了。”顾浔对上阿肆的眼睛,说的笃定。
“容,容我想想……”
这一晚,阿肆没有同他们一起吃饭,各人也都在屋里用了。方嬷嬷把饭菜做好送到阿肆房里去,又挨个送给自家主子和时家父女。
时源瞧瞧自家闺女手上浅浅的疤痕,有些狰狞,又看看桌上放着的饭菜,一时笑出了声。
“看来只能让你挂这几天的疤痕了。”
时代蹦上椅子趴到桌前,伸手便夹了一块鸭肉,“没事儿,这样能让某人消消气也好。”
父女两人都知道这疤痕是怎么来的。
事实证明,涉及对方姑娘的时候,老父亲之间没有友谊,也可以没有微笑。
夜间清冷,雾越来越浓,桌上的饭菜放的冷了。
阿肆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守着一杯冷茶,坐望天明。
第36章宗祠
“我带你们去。”
连祁镇的夜晚太安静了,安静到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听见,更遑论昨夜,压抑的低啜从一墙之外传来,他认得那个声音。
从听见那个声音时他便知道,他没得选择。
“我带你们去祠堂。”
方嬷嬷端着托盘从顾浔和姚蓁蓁的屋里出来,撞上的便是阿肆这一句话。
她没什么吃惊的表情,笑着道:“那公子准备何时出发?我家主子都准备好了哩。”
“现在便可。”阿肆微施一礼,对于顾浔和姚蓁蓁两人早就起来等着他的这件事亦是毫无惊疑,只是在心中微微感叹那人将时间也算得这样好。
等两人出来时,姚蓁蓁果然是一副食饱餍足的模样。
“早啊!”姚蓁蓁好心情地和阿肆打招呼,昨夜她睡得极好,一夜过去疲惫尽除,本有些酸痛的胳膊腿儿休息一夜后又是个好胳膊好腿了。
“姚姑娘早。”阿肆的礼挑不出错,整个人带着的那身低迷的气氛却很明显。姚蓁蓁察觉到,也没有问,只是将自己的好心情微微收敛了点。
待他们藏匿着身形从院墙出去时,姚蓁蓁便知道缘由了。
不远处的一户人家,膀大腰圆挺着肚子的女人趴在担架上嘤嘤哭泣,在她身下的是一具白布盖着的尸体,从头到脚,高低起伏,是个成年男人的体型。
哭泣的身影在天色朦胧时,笼在逐渐消散的薄雾下,脆弱不堪,惹人怜惜。
待出了这一聚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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