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哪,浇水施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了。什么样的花用什么样的肥,什么样的土,这都是有讲究的。哪些花该多浇水喜阴,哪些花该少浇水喜阳,还有既不能多浇水也不能少浇水的名贵品种,就更不用提了。祖母说的容易,做起来难的很。要是祖母想以后多卖出些花去,少不得要投入一点哩。”
一听何子衿要钱,何老娘立刻板了脸,“投入?投入啥?”
“钱呗。”何子衿无视何老娘的黑脸,摊开小肉手与何老娘分析,“寻常的花草一抓一大把,谁会花钱买呢?会花钱买的,都是名贵花草。名花贵草的价钱我就不跟祖母你说了,说了能吓着你。听我舅说,以前州府,有人一株春兰卖了五百两银子,你说,名不名贵?”
何老娘咂舌,还不是信,“怎么可能?就一棵破花,能卖五百两?”这买花的是个傻子吧?
何子衿斜着眼,哼一声,道,“还破花?我那绿菊,祖母卖了多少?叫祖母说,那也是破花?破花您倒是给我养一个来着。”
何老娘给何子衿堵了嘴,她老人家有个好处,事关银钱上的事,绝不会不懂装懂,不懂的也会问清楚,何老娘就问何子衿了,“你说也是,怎么这花草倒比鱼肉还贵哩?”
何子衿道,“祖母也不想想,你叫小福子拿去卖的时节,正好重阳前了。寻常人家哪儿会买这么贵的花呢?有人买也鲜少自己用的,多是用来送礼,所以节前才有行市,你才能卖出大价钱来。要是换了现在试试,肯定不好买。”
“唉哟!”何老娘啧啧两声,瞧着何子衿,“真是成精啦,这都知道。”小孩子家脑袋的确灵光。
“我要不知道,祖母你能发了财?”何子衿与何老娘道,“要是祖母你想再继续发财,就得投入一点啦。您老卖了银子一分不出,我这花养着也没劲。再说了,这盆绿菊是舅舅给我的小苗,以后可没这样好的事了。要是祖母分我点儿银子,我再去买些别的花苗来,明年祖母就能多卖几盆,得的银子也比今年多,是不?”
一听要给何子衿银子,何老娘就肉疼,含糊道,“你那盆破花也没卖多少钱。”
“积少成多。只要祖母别克扣,我不嫌少。”有钱拿就行。何子衿知足常乐。
“不是还有盆绿色儿花么,等这花打了籽,就能多种几盆了,哪里还用再给你银子?”总而言之一句话,何老娘是不想出钱滴~何子衿不得不给投资人普及一点育花知识,“菊花不打籽,是要扦插的。我这盆花还小,扦插得等明年了,祖母要想卖花,可得等后年了。就是后年,怕花还养不好,得等大后年。要是祖母愿意等,我是没啥意见的。”
何老娘想了想,问,“要是给你钱,明年能有几盆好花卖啊!说的跟真的一样。”
“看祖母给我多少银钱吧,起码能翻倍,这我是可以跟祖母做保滴。”
何老娘犹不大信,“真的假的?”
“不信就算了。”何子衿拍拍手,无所谓的样子,“我原是想祖母这样疼我,还叫我去姑祖母家里念书,我才把绿菊送您的。您卖了钱,我也没说啥吧。您要是不信,我不养这些贵花就是,养些大陆货,不卖钱,自己家里瞧着呗。祖母您也不用给我钱,我用不着买花啦。”
何老娘的脸,一时红一时绿,没理会何子衿的激将法。她老人家活了这把年纪,别的事不慎重,唯独银钱上的事,慎之又慎,绝不可能被何子衿三言两语就说定的。
何子衿也不急,她照常去陈家上课学习,并且很聪明的把自己的成绩控制在末尾却又离陈三妞很近的地方。
沈氏很关心闺女的学业,问闺女是不是很难学,何子衿道,“不难学。薛先生讲的诗经我早跟洛哥哥学过了。琴棋书画还早的很,先生只让大妞姐二妞姐学字,我们小,先生说等过了八岁再摸笔。棋教了一点,乐谱教了一些,针线五天学一回。”
沈氏还问的很委婉,“是不是表姐们学的太好了。”闺女脑袋不笨哪,自小就比同龄孩子强,说话走路早不说,平日里小嘴巴啦巴啦的也会说,就是跟何洛念这一二年的书,也学会了不少字,背了不少诗经。丈夫有时问闺女一些浅显的书本,都答得上来。丈夫私下时时感叹以后儿子有闺女这种灵性,老何家的举人可期啦!(石头:那啥,何秀才你也对自己忒没自信了吧?)
闺女如今在陈家念书,薛先生为了表示自己教学上的进度,每十天都要考较一次,闺女回回最末。沈氏是个好强的性子,平日里虽不大显,心下很担心闺女跟不上功课。她直接问,又担心伤闺女自尊,故此问的很委婉。
何子衿可不是个委婉人,听出她娘的意思,何子衿道,“我是刚去嘛。有时先生课上提问,大妞姐答出来,我答出来,大妞姐就脸很臭。先生考的我都会,就是低调一些,省得她们嫉妒我。不然,像我这样的美貌,又有过人的聪明,得多招人恨哪。”
听着前半句,沈氏还想着,陈大妞她们可真没涵养,不如自家闺女,就该好好学习多用心。难道臭着脸就能把功课学好了?当然,沈氏也挺高兴闺女心眼儿多,本就是旁听生,让一让人家正式生,这也没啥。但,听到后半句,沈氏心里啥想法都没了,再一次揪着闺女的耳朵训她,“你出去千万别说这些丢脸的话,知道不!”有好处是叫别人夸的,哪有自己这般大言不惭夸自己的!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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