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秀苦笑,吴君在一侧也是摇头苦笑,说道:“好端端地提这个干什么?只要夫人与将军和好,一切都不重要。”
亲卫们准备好热汤和酒菜送入帐中时,却看到卫子扬搂着冯宛,把头搁在她的颈侧,已是鼾声阵阵。
冯宛抬头,见众人愣在那里,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热水端上来,帮将军拭脸?”她自己被卫子扬紧紧搂着,动弹不得,这些事只能交由亲卫来做了。
两个亲卫上前,用热水把他的脸和足洗净。他的手因搂抱着冯宛,两人只得作罢。洗过后,亲卫们端着酒肉走出了帐篷。看到一拥而上的众人,两人笑道:“将军睡着了。夫人被抓住,动弹不得。”
众亲卫哄笑起来。他们转过身去,当下扎营的扎营,喝酒的喝酒,本来安静的夜晚,又变得热闹起来。
众人散去后,曾秀小心地靠近帐篷,轻唤道:“夫人?”
好一会儿,帐中传来冯宛无力的声音,“进来吧。”
“是。”
曾秀见卫子扬的脸贴着她的脸,睡得正香,他一时忍不住想笑。又走近两步,曾秀低声问道:“夫人,这情况?”
他想知道冯宛的打算。
冯宛侧过头,怔怔地看着烛光下,卫子扬那俊美的脸。也不知他几天没有休息了,脸上胡子拉碴的颇见风霜。
刚刚抚上他的眉眼,冯宛又迅速地移开手指。她转头看向烛光,喃喃道:“我不知道。”
顿了顿,她沙哑地说道:“他跟我说,那些女人他都赶走了。”
抬起头,迎向曾秀温和的眼神,冯宛抿着唇,“他为我做到这一步,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应该感动,应该无比欢喜。
可是,为什么心底深处,还是有着不安?
曾秀说道:“听到他们说,将军已是几天不曾合眼了,这一睡时辰肯定不短。夫人,我帮你把将军放到榻上吧。”
冯宛点了点头,应道:“好。”
卫子扬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眼睛还没有睁开,他的手已习惯性地摸出。感觉枕边是空的,瞬间,冷汗涔涔而下,卫子扬急呼一声“阿宛”,迅速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帐门打开,一个亲卫端着洗漱之物笑喀嘻地走了进来。看到汗如雨下的卫子扬,他笑了起来,“将军醒了?夫人都叫人看了好几遍呢。”
“夫人?”卫子扬哑声问道,“是阿宛?”
“是啊,将军忘记了,昨儿晚上,我们找到冯夫人了。你睡的地方,还是她的营帐呢。”
卫子扬连忙起榻,急切地问道:“夫人在哪里?”
“就在帐外。”
卫子扬大步朝外走去,走到帐门口,他一眼便瞟到了正与几个亲卫说着话的冯宛。心神一定,他大步走回,“给我洗漱。”
梳洗一新后,卫子扬步履生风地走向冯宛。看到他走来,众亲卫同时行了一礼,“见过将军。”
卫子扬手一伸,搂上冯宛的腰,命令道:“都散了吧。”
话音一落,众人一哄而散。
卫子扬搂紧她,感觉到她实实在在的存在,脸上浮现出笑容,低哑地道:“阿宛醒来多久了?”
冯宛回眸,伸手抚平他的衣襟,温柔地说道:“早就醒来了。”
“哦。”卫子扬应了一声,“用过早餐我们便回宫。”他盯着冯宛,慢慢地说道,“阿宛,这一次你可不能再走了。”
冯宛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正准备说话,突然伸手捂着嘴,推开卫子扬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卫子扬急急赶到她身后,连声问道:“阿宛,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夫人不是病了,是怀孕了。”曾秀回答着,朝兀自呕吐不已的冯宛看了一眼,“正因为怀着孕,夫人才想离开皇宫。”
他说到这里,声音一哑,只见本来笑容满面的卫子扬,已是脸色铁青。
冯宛刚刚干呕完,颈上一痛,却是卫子扬突然伸手扼住了她的颈子,狠狠地颤抖地问道:“说,是谁的?”
他的唇哆嗦着,五指却越缩越紧。
冯宛一阵窒息,张着嘴胡乱挣扎着,惊呆了的曾秀突然清醒过来。他疾冲而上,重重一拳挥向卫子扬,痛心地喝道:“卫子扬,你在瞎说什幺?夫人还能怀谁的孩子?你不会算时间的吗?”
卫子扬一僵。
他慢慢地松开了冯宛。
他一放手,冯宛便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而她的颈项处,是五个青紫的手指印。
呆呆地看着冯宛,卫子扬一时哭笑不得,哑声唤道:“阿宛,我,我……”
他不知道说什么了。
冯宛低着头,又开始干呕起来。
掏出手帕,她轻轻捂着嘴,想着:这便是我害怕的吧?听了什么话,他第一 反应是怀疑我……以后他站在帝王的高位上,我用什么去防着那些明的暗的算计,拿什么去防止他人对我的恶意诽谤?
见她颤抖着,婀娜的身姿显得弱不禁风,卫子扬又悔又慌,伸手抚上她的脸低低地道:“阿宛,别怪我。我一听到你不愿意回皇宫是有了孩子,便想歪了。”
猛然把她搂入怀中,他颤声道:“阿宛,是我糊涂,不要怪我!”
这时,冯宛终于舒服了些。
她抬头看向卫子扬,“阿秀说得对,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我才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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