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做噩梦。”他垂下眼睑, 语气淡淡的藏着点撒娇的委屈。
他一个铁血冷面杀伐果断丧心病狂的鬼君殿下, 居然会害怕睡着了做噩梦?说出去绝对没人愿意相信……
“这些年,侄儿一闭上眼,就是那日的情形, 无乐塔里……”
“梦里,上一刻九叔还是教我习剑的模样,下一刻就血r_ou_模糊,被无争剑刺穿喉咙……”
“这样的事,侄儿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了。”
所以,索性不睡觉好了。
谢爻怔愣片刻,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鼻子莫名发酸,他抽了口凉气,这孩子怎么这么执着这么傻……
发泄怒火似的翻身压在对方身上,不轻不重的朝砚儿瓷白的脸蛋咬了一口。
要是能说话,他一定骂他傻,如今失了语,他只能用咬了,嗯,单纯的发泄而已,旁的真没想那么多……
谢砚起先还是乖乖的任他压任他咬,后来身上温度已经高到难以忍受,呼吸也渐渐重了,才沙哑着声音开口:“九叔,你先下去,这样我有点不舒服。”
闻言,谢爻有些慌了,他以为是自己不知分寸压到砚儿的旧伤,忙准备轻手轻脚的躺回边上,不经意间大腿擦到一处硬挺的存在,灼人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他的动作瞬间冻住了……
谢砚被他这么一碰,连脖子根都红透了,面上肌r_ou_抽了抽,忍耐得十分辛苦。
迟钝如谢爻猛然恍悟,莫名心如擂鼓……这……人之常情……所以……需不需要……进一步……发生点……啥……
可是,可是,可是……空气瞬间凝固,只余海浪声和彼此深重的呼吸紊乱的心跳。
谢爻在内心苦苦挣扎了一番,手缓缓下移,抱持着视死如归的觉悟打算为砚儿解决生理问题……
可不到半寸距离时,手被对方紧紧拽住了,谢爻身子陡然一僵,有点不知所措。
谢砚将嘴唇贴在他耳畔,声音嘶嘶游曳似蛇信子:“九叔,侄儿不急。”
谢爻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腹诽,都硬成那样了,还不急?
“等眼睛好了,我要看着九叔,做。”
谢爻怔了怔,才渐渐回过味儿来,玄叶冰炼化的身子奇迹般的热了起来,他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谢砚的大腿上,还挺用力的。
混小子,会说流氓话了。
……
自从谢砚清醒后,沈易来的次数明显少了,只每两三日依照前辈开的单子带些灵药来。
虽然鬼君殿下生得绝世无双,也不似传说般y-in鸷狠辣,但……只要他与前辈说话,甚至只是站得离前辈近些,对方就不动声色的散发出要将他撕碎的气场,偏偏前辈还全然觉察不到……
谢爻将灵药放进紫玄罐里,滴了一滴自己的血,便生了灵焰仔细煎起药来。
「看到十四五岁的沈易,我就想到初见你的模样」
沈易离去后,谢爻曾与砚儿提过这一茬,玩笑似的没往心里去。其实两人除了年纪全无相似之处,沈易没有砚儿好看没有砚儿清冷更没有砚儿的主角光环。
谢砚蹭到九叔身侧,静静的待了片刻忍不住开口了:“沈易他,好看?”
猝不及防的被对方如此发问,谢爻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随手写道:挺好看的。
这是大实话,沈易是那种明朗的俊俏,与谢砚清冷出尘的美是两般风骨,当然,任何人的颜值都不足以拿来和砚儿相提并论。
谢砚抿了抿嘴:“是九叔喜欢的类型?”
怔了怔,谢爻笑了,牵过他的手一笔一划写着:我喜欢的,是——
顿在此处,谢砚的心猛地一提……
谢爻看在眼里,笑意更深了,抬起手勾了勾对方的鼻梁,嘴唇的形状分明在说:是砚儿呀。
谢砚看不见,一张脸却红得透透的。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两人在歌川的离岛上就呆了十多日,虽然一瞎一哑,白日里却活得有滋有味,谢爻甚至会拉着瞎砚儿到海边去捉螃蟹,日子甜到发腻。
可一到晚上,谢爻便再装不出云淡风轻的模样,玄叶冰与他的神魂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从四肢百骸蔓延而开的痛感几乎让他失神,就似有人拿钝刀子一点点锉他的神魂,他本是极能忍耐疼痛的人,却也忍不住咬破唇舌,血一口口往肚里咽,全身瑟缩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连眼神都散了。
谢砚将九叔的衣服扒了r_ou_贴r_ou_引渡灵力,却全然没用,疼得失了心神的谢爻还在对方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血横流,闹腾到天将明时才稍稍平缓。
谢砚瓷白的腕上,烙下了一枚血齿痕,血迹斑驳令人心惊,清醒后的谢爻十分心疼,恨不能扇自己几巴掌,谢砚自个儿就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对九叔在自己身上烙下的痕迹十分满意。
可以说,真是抖了……
吃一堑长一智,谢爻得了教训,灵机一动托沈易寻来捆仙绳,之后黄昏y-in阳交接之时,便动用术法把自己手脚缚住嘴巴塞住,将不自知情况下伤害砚儿的可能性全部扼杀。
时常一缚缚到天亮,等神志恢复了他才肯让谢砚解开。一日沈易来得早,看木屋门扉敞开着便很自然的走了进来,晨光熹微屋中光景影影绰绰,却分明瞧见前辈手脚牢牢缚着绳索,一副衣衫不整奄奄一息的可怜形容,脚底一滑,吓得将怀里的药材都落在了地上。
前辈和鬼君殿下……玩得真大……
歌川沈珍藏了许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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