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灵州不是已经攻下了麽,你也赶紧随我回京。」
「我总觉得这边情形不对……」
「我绝不会再让你留下!」司耀辉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低吼道:「再有什麽不对你也必须和我赶紧回京!」
北堂曜日皱皱眉想说话,突然腹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急痛打断了他,脸色不由刷的白了,手暗中捂住腹部,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麽了?怎麽了?」司耀辉大惊,将手探到他腹部上,感觉胎儿的蠕动非常剧烈,厚厚的盔甲都挡不住。
「快把战甲脱了,我帮你看看。」
北堂曜日也担心这几日折腾得很,不会早产吧?
他此时实在不舒服,也不和司耀辉争,解了厚重的盔甲,几乎瘫软在椅子上。
司耀辉掏出安胎丸,兑水让他服了两粒,又帮他看了看脉,心下有些奇怪,蹙眉不语。
北堂曜日服了延胎丸,怕他看出什麽,低声道:「不用担心,大概是这几日太累了。」
司耀辉喃喃道:「孩子没事。可是明明日子近了,怎麽没有临产的迹象?」
北堂曜日苦笑:「这不是好事麽?难道你还想我把孩子生在战场上?」
司耀辉正色道:「我自然不想,不过按月分确实快到了。曜日,你不能再留在这里,速速和我回京才是。」
北堂曜日淡淡道:「总还有些时间。」
司耀辉见他不以为然,简直气得跳脚。真是王爷不急急死皇帝。马上便怀胎十月了,他竟然还想留在战场?
北堂曜日见他秀眉横竖,截口道:「最近边关情形诡异,只怕不是我们想走就走得了的。」
司耀辉想到莫名出现的多股西厥骑兵,也是心下不安。
北堂曜日叹了口气,低声道:「放心,明日你先随我回灵州与大军会合,西厥人的动静再慢慢打探。若无什麽变故,这里就交给郁将军,我们回京。」
司耀辉见他松口,心下大喜,满口应了。
北堂曜日还想和他商量一下日後的安排,但身上实在撑不住了,看到耀辉平安後便松下了心里一直提著的那口气,一下子觉得身上软得发沈。
司耀辉见他突然不说话了,正觉奇怪,却见他身子慢慢向下滑去,不由一惊,连忙将他搂住,才发现人已晕了过去。
北堂曜日这一晕,整整昏迷了一夜,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天明。
身体酸重不堪,尤其是腰腹之处,更如压了座沈沈的小山,胸口憋闷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缓了好半晌,才摸索著床柱慢慢坐起来,见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想起这是岩城城守的房间。
一坐起来,肚腹更是沈得发胀,向下坠得人心慌。
北堂曜日掀开被子,发现身上的白布已被解开。失去了束缚的肚子显得比往日大了很多,胎儿也自由了许多,在里面愉悦地跳动著。
攻打灵州时身上受的一些轻伤也都重新包扎过,散发著清新的药味。
北堂曜日见床边放著一套干净的衣物,自己的盔甲就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刚穿好衣物,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已经起来啦?」司耀辉亲自端著早膳站在门口,面色有些憔悴,嘴角却含著笑意。
「嗯。」北堂曜日淡淡应了一声。
司耀辉见他吃力地弯腰去拿靴子,忙道:「我来。」说著放下早膳,蹲到他身前。
「辉儿……」
司耀辉知道他要说什麽,抬头笑笑:「大哥,这里只有咱们二人,你别总把我当皇帝,我要不高兴了。」说著拍拍他的腿,道:「往上抬抬。」
北堂曜日挺著肚子,身体不便,只能往後仰去,手撑在床上抬起腿来。
司耀辉低头帮他穿靴,却愣在那里。
北堂曜日等了半晌,脚都抬酸了,又被肚子挡著,看不清他的动作,催道:「怎麽了?快点。」
「靴子……有点小了。」司耀辉喃喃道。
北堂曜日的腿脚早就水肿了一圈,靴子不大合适了。他这才想起来,道:「啊,一直忘了换了,有点挤脚,不过还能穿。」
司耀辉低头站起来,匆匆道:「不能穿了,不舒服。我去让人给你找一双。」说著不等他说话,便提著鞋子出去了。
司耀辉转出房间,默默靠著门站了片刻,伸手抹了抹脸,手心一片湿漉。
等他找回一双合适的新靴,再回到内室时,见北堂曜日只套著布袜,正坐在桌边吃早膳。
见他进来,北堂曜日笑笑:「你去太久了,我肚子饿,等不及先吃了。」
司耀辉笑了一下:「没事,凉了就不好吃了。」说著走到他身边蹲下。
北堂曜日道:「我自己来吧。」
「你吃你的。」司耀辉的声音闷闷的,固执地抬起他的腿,小心翼翼地将新靴子给他穿好,看了看道:「这才合适。」
北堂曜日看著他,低声唤道:「辉儿。」
「嗯?」
「抬起头来。」
司耀辉几乎伏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北堂曜日伸手将他的头一点点抬起来,静静凝望了片刻,忽然嘴角一勾,轻笑道:「多大了,怎麽还这麽孩……」
他话没说完,司耀辉便扑到他怀中,紧紧的,将脸埋在他怀里,肩膀轻轻颤抖。
北堂曜日愣了一愣,慢慢环住他的肩,过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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