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也只是关闭了连关的马市,并没能禁止马市交易。
朝廷不让,难道那些九边的总兵们就没有办法了?五军都督府的那些都督们都吃什么?喝什么?
说到底。马市难禁,是因为马市是整个西北武将们的私库,这也是为什么王行宜反对开马市的主要原因。而石瑞兰飞扬跋扈,御史们始终都参不倒他,也是这个原因。这已不是单纯的开不开马市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文官和武将之间的明争暗斗。最终窦启俊能参倒石瑞兰,还是因为新皇登基。决定将连关马市掌握在自己手里,派了司礼监秉笔太监韩谓兼任陕西行都司监军,常驻西安,负责边关马市……
窦铎冷笑:“我们不过是靠着东府吃饭,大局?关于我们什么事?我们哪有那样的见识。”
还在为被太夫人僵在东府一天一夜气恼。
抱怨了还不解气。又指了窦昭:“他要是个儿子,不要说一半的家产,就是全部的家产给了他,我也欣然允诺。可你让我把祖宗留下的产业让个丫头片子带到另人家去,我宁愿整个窦家都跟着曾贻芬一起倒霉。”
窦世英闭口不言,只是轻轻地摩挲着窦昭的头,好像在安慰她不要害怕似的。
三人一路沉默着到了东府。
五伯父亲自在大门口迎接。
“小叔,”他彬彬有礼,“本应该过去给你问安。可这不是私事,也要听听大嫂和二嫂她们的意思,我就先公后私了。等过了这件事,我再到府上去给您陪不是,听您的教诲。”
五伯父开门见山地笑着,目光坦荡。态度诚恳,让祖父挑不出一点的毛病,满腔的闷气只能硬生生地压在心底,面色不虞地由五伯父陪着进了正屋。
窦世英把女儿交给了妥娘:“乖,一边玩去。爹爹等会去六伯母那里接你。”
窦昭点头,等祖父和父亲都进了厅堂,她在外面转了一溜,找了个机会溜了进去。
五伯父正在说话:“……所以我想来想去,寿姑的陪嫁,由我们东窦出了!”
“你疯了!”祖父和父亲都难掩惊愕,特别是祖父,脸色铁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西窦的一半产业是多少钱子?这可是祖宗的产业!”他说着,朝二太夫人望去。
二太夫人低头喝着茶,面无表情,好像刚才儿子送出去的不是四分之一的窦家财产,而是一个霁红瓷的小碗。
“我知道!”五伯父温声道,神态暖如春色,“祖宗辛辛苦苦的留下了偌大一份财产,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后代子孙的日子越过越好?如果这份产业反成了累赘,我们放弃也无所谓。世上之事,有德者居之。我相信,就算我们舍了四分之一的产业,有我,”他的目光遂一的落在了在座人的每个窦氏子孙的脸上,“有兰哥儿,有芝哥儿,我们的日子只能越过越兴旺,越过越昌盛。”
窦昭不由暗暗点头。
兰哥儿是大房的,芝哥是二房的。
自己的这个五伯父,难怪能进内阁,不说别的,就凭这手滴水不漏的说话功夫,也够她好好学习学习了。
窦铎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窦世枢,可真能想,真能干啊!
难怪他会接手这件事。
难怪窦家这么多子孙里,只有他的官做得最大!
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一样的狠。
东窦四分一的产业,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想到这里,窦铎不由眉头一皱。
等等……自己的儿子要把小妾扶正,自己放着大把的银子不用,却要自己的侄儿们帮着出钱……老五这哪里是不要祖上的产业,他这是在要挟他,这是在赤/裸/裸的要挟他!
窦铎顿时红了眼。
他绝不能让老五得逞!
窦铎朝几个侄儿、侄儿媳妇望去。
大太太垂着眼帘,手指不停地拨弄着紫红色小叶檀的佛珠。
二太太端容坐在那里,如神翕里祖先的画像。
平日里未语先笑的窦世榜此时也是正襟危坐。满难的严肃。
只有窦世横,大刀立马的坐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着调。
窦铎问窦世横:“你也同意?”
“我也同意。”六伯父坐直了身子,正色地道。“我本不赞成把王氏扶正,但王氏扶正已成了定局,让寿姑有些体己银子傍身。我觉得挺好。睿甫这次总算做了件靠谱的事。”他说话从来不含糊。
窦铎冷笑:“那好,你们出钱给赵睿甫吧!反正我是一分钱也不会拿出来的。”
你想给我添堵,好,我看你们怎么下台。
谁知道窦世枢听了笑着长吁了口气,整个人仿佛如释重负般的轻松起来,道:“我还担心小叔不同意……既然如此,三叔。就麻烦你把账簿搬出来,我们当面把财产划分清,也让小叔心里有个数!”
窦世榜立刻拿了一大摞账簿进来:“小叔,我觉得,既然是给寿姑的陪嫁。还是应该以田亩和房屋为主。”他说着,找出其中的一本账簿,翻开后摊到了窦铎的面前,“你看,这是我们在行唐的一个田庄,有二千多亩,都连在一起,每年也有三、四百两银子的收益。再就是曲阳的田庄了,也有一千五百多亩。每年能收三、四百两银……”
窦铎虽然不管庶务,但并不表示他不看账簿。
窦世榜指的这几个地方,都是东府的产业。
难道他们真的准备用自己的银子贴补窦昭?
窦铎眼底闪过浓浓的困惑。
窦世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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