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扇面收进了箱笼。
窦德昌惘然地道:“你不看看画的是什么吗?”
“画的是什么有什么关系?”窦昭用帕子仔细地擦着手,淡淡地道,“还是收起来的好。”
窦德昌默然。
没几日,纪咏从泰山回来,听说邬善走了,他摇着扇子哈哈地笑了两声,吩咐随从备车,他要去西府。
纪氏紧张地拦着他:“你要去干什么?”
纪咏睁大了眼睛:“我给四妹妹带了一支成了形的何首乌,这也不行?”
纪氏窘然地讪笑。
纪咏扬长而去。
见到窦昭问她:“听说你和邬善的婚事告吹了?你也不用伤心,他这种人,软绵绵的,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你以后一定能遇到更好的!我正好寻了支何首乌送你,你补补头发。”
他这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打击自己?
窦昭听了气得脑门直抽,咬着牙道:“纪家表哥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和邬四哥订过亲?”
纪咏张大了嘴巴,半天才闭上。
窦昭觉得心里好受多了。(【7dshu.com 七度中文网】)
-------------------【第九十六章 回来】-------------------
到了六月中旬,庞昆白打劫的事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原本庞玉楼还想为侄儿说两句好话的,因为杜安的缘故,她和王映雪坐实教唆之名。王许氏自然不会承认这件事与王映雪有关,错的都是儿媳妇,她女儿不过是被骗而已,要休了庞玉楼。王知杓带着两个儿王檀、王杉跪在王许氏的屋前为妻子求情,王许氏这才改了口,让庞玉楼在自己面前立规矩,庞玉楼一句话也不敢说,每天殷勤地服侍着婆婆,只盼着把这阵风头过了再说,哪里还敢提庞昆白一句。
窦世英怒不可遏。
他丢了一本《女诫》给王映雪,让她在屋里抄录,什么时候抄完了一千本,什么时候才能出房。然后将内宅的事务交给了高升的媳妇打理,变相是剥夺了王映雪管家的权利,并选了日子,准备把王映雪送回真定老家,交由二太夫人管束。
许王氏大惊失色。
王映雪膝下无子,是她的一块心病。
如果王映雪被送回了真定,以王映雪的年纪,那岂不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儿子了!
她亲自向窦世英求请。
窦世英不为所动,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
王许氏没有办法,去求窦世枢。
窦世枢笑道:“这是七弟的家务事,我一个做哥哥的,实在不好插手。”却又向王许氏暗示,“不要说是我了,就是寿姑给七弟妹求情,说只要庞家陪二万两银子就算了,七叔都不与理会……”
王许氏眼睛一亮。回去就后就逼着庞家赔窦昭二万两银子。
庞家哪里拿得出这笔银子。
王许氏冷笑:“那就把你们家姑娘领回去。这样败家的东西,我们家可供不起!”
庞玉楼气得跳脚,派了体己的管事去游说三个哥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了王家这棵大树,我们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保不住。”
庞金楼怂恿庞父:“家里的祖产自然是不能变卖的。二弟酒楼、茶管、三弟的钱庄、当铺,怎么也值个二万两银子,若还不够,把我们家的杂货铺做抵押。再借些银子——有了杂货铺。那些才敢借银子给我们,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杂货铺子是庞金楼的产业。
庞父不住地点头。也不管庞银楼和庞锡楼同意不同意,直接找人盘了出去,凑了二万两银子。送到了西窦。
庞银楼和庞锡楼踢了庞金楼家的大门。追着他打。
庞寄修的妻子陈氏抱着肘在一旁嘿嘿地看戏。
庞寄修气急败坏,朝着陈氏吼道:“你还不敢帮着把二叔和三叔拉开!要是我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立刻休了你。”
陈氏根本不怕。
庞寄修每天不说两遍休妻就不痛快。
她拖着庞寄修衣领回了屋。
“就庞昆白做的那点事,窦家没有把他打死已是手下留情了。你还想让我帮你们打架,想得美。”陈氏不齿地道。喊了丫鬟收拾箱笼,“你和我回娘家去住几天,等这件事了了再回来。”
庞寄修拂袖而去。
却被陈氏一把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他从门边拎到了堂屋中间。
“我和你说正经的,你要听进去才行!”陈氏板了脸,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透着凶光,“立刻跟我回娘家去住几天。我娘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说挺想女婿的。”
打又打不过,骂人家不在乎。
庞寄修直跺脚。
陈氏嘻嘻地笑,挟持着庞寄修出了房门。
庞银楼的老婆正躲在前院蹬仰窝:“庞金楼你这个王八蛋,你挑唆着爹把我们家的铺子卖了,我们拿什么给昆白看病啊!可怜我的昆白,像个活死人一样了……”
庞寄修急了,指着庞银楼的老婆道:“你看!”
“有什么看的。”陈氏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死了就死了,他这种人,活着也是占着毛坑不拉屎,白占地方!”
庞寄修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氏抬手将他塞进了马车里。
她的丫鬟跳上车辕,扬着鞭,马车骨碌碌地驶出了庞家。
窦昭自然是不愿意王映雪回来的。
眼不见心不烦!
她让素心给庞家的人传话:“这两万两银子是赔给我们的,若是想让我在父亲面前帮她说好话,让他们再拿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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