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嘉点点头。
“对。”她说道。
“至于安哥俾嘛,反正大小姐现在还不到学的时候。等过了三月三再说。”邵铭清说道,“能拖一天是一天。”
谢柔嘉沉默一刻。
“那能拖到什么时候?”她说道。
一家两家看不中,三家四家看不中,五家六家还看不中,没人会是傻子的,而安哥俾这里则时间明确的很,过了三月三就得去。
拖。拖到最后又能如何。
最关键的还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连拒绝的可能都没有。
“也说不定啊,拖一段,说不定我们就有说不的机会了。”邵铭清说道。
有这个机会吗?
谢柔嘉看着他。
“怎么没有?你能想到我能有机会跟谢大老爷讲条件去京城吗?你能想到我能有机会在京城里游刃有余的跟那么多人结交吗?”邵铭清笑道。眼睛亮亮,“你看,我们谁也没想到,但是这个机会还是来了。”
谢柔嘉笑了。点点头。
“日子再难也总能过下去。”邵铭清笑道,再次伸手去摸谢柔嘉的头。“说不定过了不多久,你就又能找到一块凤血石,到时候就有资格再跟他们讲条件了。”
谢柔嘉笑着躲开。
“别摸我的头,你这小孩。”她笑道。
“是啊是啊。我是小孩,柔嘉小姐,我们全靠你了。”邵铭清做出惶惶不安的样子。双手拉着她的衣袖哀求道,“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们啊。”
谢柔嘉抬头挺胸。
“好。”她粗声粗气说道。“一切有我呢。”
她说着伸手打个胡哨,在河水里贪玩的小红马立刻颠颠过来了。
邵铭清也翻身上马,二人一前一后的疾驰而去。
夜幕降下来时,矿工居住的地方变的热闹起来。
如今还是如同以前,晚上不用上工,下了工在自己家里和老婆孩子们一起吃饭,或者坐着闲谈说笑。
老海木将手里的勺子一扔,拉着安哥俾就进了屋子,草编的帘子遮挡住了外边的说笑热闹。
“你说什么?”他问道,“大丹主要你去给大小姐做教习?”
安哥俾点点头。
“邵少爷是这样说的,我不……”他说道,话没说完就被老海木噗通跪在地上叩头打断了。
“多谢大丹主,多谢先祖保佑。”他叩头哽咽说道。
“可是爹,我不想去。”安哥俾说道。
老海木站起来瞪眼。
“你不想去?哪里轮到你想不想?”他喝道,“况且这不是没让你离开矿山吗?就是让你教大小姐熟悉矿山呢,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会教。”安哥俾说道。
“会不会的是人家判断的,你只需要听话就行了,你教不好,自然会让你回来的。”老海木说道,“但现在你还没去就说自己不行,你是想说大丹主识人不清吗?”
安哥俾垂下头。
“那父亲你……”他说道。
“别我我的,离了你我就不能活了吗?难道非要我死了,你才能做自己的事去吗?”老海木没好气的喝道,伸手向外一指,“别说废话了,做饭去!”
安哥俾低着头走了出去。
“真是不知好歹!”老海木愤愤说道,脸上又浮现笑意,长处一口气,“虽然再也做不了巫师了,但将来能做个矿上的大管事,也是不负先祖了。”
夜色沉沉,江铃迈进室内拉上门,看那边水英已经睡得微微打鼾了,再看谢柔嘉这边还亮着灯。
“小姐,你怎么还不睡?”她走过来低声问道。
谢柔嘉坐在床上抱膝似乎在出神,闻声抬起头。
“我再看会儿书。”她说道。
看书?
江铃瞪眼看着,谢柔嘉手里身边一张纸都没有。
“在脑子里记着呢。”谢柔嘉笑道,一面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要不让表少爷帮忙买些书来。”江铃说道。
小姐一个人整日里除了山就是山,也是该买些书来看,总好过还要回忆以前看的书来解闷。
“不,不,我看的不是那种书。”谢柔嘉说道。“我也不是为了解闷。”
“那是为了什么?”江铃问道。
谢柔嘉松开了膝头,手撑在床上看着外边的夜色。
“为了,能得到更多的机会吧。”她说道,“能够跟别人谈条件,而不是任人摆布的机会。”
江铃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点点头。
“对,做人就要勇敢一些。”她说道。“小姐我给你点亮灯。”
用脑子看书要什么灯。谢柔嘉笑了。
“为了提神啊,没了灯你困怎么办?”江铃笑道。
也对,谢柔嘉笑着点头。
门窗拉紧。从窗子里透出的小小灯光,在这深山的夜色里,好似天上的星星一般,小小的亮亮的闪烁着。
天色大亮的时候。谢家大宅最阔朗的大厅前站满了人。
院落里搭起了高高的平台,四面摆着大鼓。两边站在的人也举着牛角长号。
三月三祭祀的第一次演习就要开始了。
谢家族中老老小小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来了,努力的营造出真正三月三那一天的人山人海。
与前几次人前跳舞不同,这一次女孩子们都换上了正式的礼服,此时都站在不远处的一个抱厦里。
“我好紧张。”
有女孩子忍不住说道。
“紧张什么啊。”有人说道。“这可都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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