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人看着她面色铁青。
“你…”她说道。
谢柔嘉再次迈上前一步,打断她的话。
“我?没错,就是我。”她再次指着自己,“我不想被叫做谢柔惠,您能怎么样,割掉我的舌头,让我在人前不能说话吗?”
她现在就想要让她闭嘴,如果可以,她真想割掉她的舌头,让她闭嘴!
谢大夫人看着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她也梗着头毫不示弱的看着她,而且又迈上前一步,几乎占到了自己的面前,面罩下露出的一双眼在这暗夜里闪闪发亮。
“我?”她指着自己,“您看清楚了,我,我不想跟您学跳舞,您能怎么样?打断我的腿吗?”
这混帐!
谢大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扬起手。
谢柔嘉后退一步,避开了她举起的手,吐了口气。
“大夫人,我是没有什么资格说不。”她说道,“可是,我有资格想,有些事我无可奈何,比如我的去留,比如我姓谢还是姓什么,但有些事,是我能想能做主能选择的,不是你想他想谁想就能如何的。”
她再次指着自己,认真的看着谢大夫人。
“因为我是我,不是你,也不是别人。”
谢大夫人看着她,面色铁青浑身发抖,举起的手猛地落下来。
哗啦门帘重重的响动,她一阵风一般来了又去了。
明智的是谢大夫人没有解下斗篷,若不然屋子里的人追都追不上给她系上。
屋子里安静下来,谢柔嘉的视线落在谢老夫人身上,站在门边似乎要走却一直没有走出去的谢老夫人也正看着她。
“老夫人,您想如何?”谢柔嘉问道。
谢老夫人笑了笑。
“我想。”她说道,“你想的挺好。”
我想你想的挺好?
这什么意思?
已经绷紧了身子攥起拳头的谢柔嘉一怔,刚要问,谢老夫人抬脚也走了出去,屋子里转眼只剩下她和江铃。
“小姐。”一直站在墙角被适才谢大夫人的话震惊的脑子空白的江铃这才回过神,疾步过来喊道。
这一声小姐喊的谢柔嘉松口气,身子也松懈下来,然后她伸出手。
“江铃,扶我一把。”她说道。
江铃忙扶着她,这才发现她在颤抖。
小姐刚才那么厉害,其实也是被吓坏了吧。
是啊,怎么能不吓到,突然被拉过来,突然说要当谢柔惠。
大小姐啊……
让小姐来当大小姐啊,可是大小姐明明在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她们想干什么啊?”江铃说道。
谢柔嘉扶着江铃站直身子,深吸了几口气,觉得那股酸麻颤抖渐渐的平复。
“她们爱想什么就想什么吧,反正不是咱们想。”她说道,用力的甩了甩胳膊,“走,咱们现在只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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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想我求她!”
已经好几夜没有睡的谢大夫人这一次注定也无法入睡,抬手将桌子上的茶碗砸在地上。
“她还理直气壮!她还理直气壮!她也不想想,惠惠现在这样,就是她害的!”
说到这里又一巴掌扫下一个瓷瓶。
“没错,就是她,她就等着这一天呢,她就等着这一天呢!”
谢文兴叹口气,觉得让她发泄的差不多了,站起来。
“阿媛,你不要想这个了。”他说道,“过去的事已经无可挽回了,我们最要紧的是解决现在的事。”
他说到这里点点头。
“是,没错,我们的确是在求她。”
“这都是她的错,她不知悔改羞惭,还竟然如此嚣张!”谢大夫人气的流泪喝道。
谢文兴看着她再次点点头。
“是,她不知悔改羞惭,还嚣张。”他说道,“但那又如何?打死她吗?”
打死她!
谢大夫人咬住牙。
“我真想打死她算了!”她流泪咬牙,“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
“那是你非要想她是孽障,你如果想她只是个替代,根本就用不着这样恼火生气。”谢文兴说道,拍了拍谢大夫人的肩头,“阿媛,我们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是解决面临的三月三祭祀,惠惠不能上场的难题,所以就只要想这个事就可以了,不要想别的。”
“我想的难道不是这个吗?”谢大夫人木然说道。
“不是,你想的是有个知错能改幡然悔悟的女儿的事。”谢文兴说道。
谢大夫人不说话了,眼泪滑下来。
所以说她还是在痴心妄想了吗。
“阿媛,我们想要一个替代,而只有她能做这个替代,所以我们要说服她,或者说。”谢文兴说道,看着谢大夫人,“求她。”
谢大夫人又猛地坐直身子,谢文兴按住她的胳膊。
“我们要做的事就是这么简单,她知不知错有没有愧疚,都无关紧要,我们也不在乎。”他说道。
谢大夫人闭上眼带着几分疲惫靠在椅背上。
“我在乎。”她说道,“我不会去求她。”
“我去求她。”谢文兴说道。
屋子里一阵沉默,似乎过了很久,谢大夫人摆了摆手。
“你,去吧。”她说道,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说出来却似乎千斤重万般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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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明天见。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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