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爷看着谢大夫人跺脚嗨了声。
“你让他坐牢,我,我去给他下跪!”他喊道抬脚奔了出去。
“父亲!”谢大夫人气的喊道,“你敢!”
谢老太爷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谢大夫人一跺脚也追了出去。
谢文俊来到杜家门前时,杜家门前已经围满了人,对着门口的官差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杜家怎么惹上官司了?”
“听说打人了。”
“打了什么人啊?这架势竟然是要抄家呢。”
“这杜家也是,都这样了还敢打人,这下好了,那病痨鬼家也立刻退亲了,他们变卖祖产也不够抵债,只能去坐牢了。”
病痨鬼家退亲了?
谢文俊听到这里愣了下。
杜娇娜不用嫁过去当寡妇了,可是,也不能坐牢去啊,真要坐牢,那这辈子都不能嫁人了,比寡妇还不如啊。
事情怎么会这样!
谢文俊用力的挤开人群,喊着让让让让,门前的人群突然在这时也让开了,还有些骚动。
“出来了!”大家喊道,“杜家的人都出来了。”
出来了?
刚追着谢老太爷来到这里的谢大夫人不由停下脚,看向杜家的门前。
人群分开,涌出十几个男男女女老老小小。
“我说的事你们想一想,就是认个错,本来也没什么大事,你们的确是打了人嘛,认个错,这件事就过去了。”为首的官差说道。
有人笑了。
“认错?”一个苍老却沉厚的男声说道,“我们没有错何来错认?”
随着说话男女们站开,一个身材高大年约五十四五的老者大步走出来。
“杜望舒。”谢老太爷喃喃脱口。
谢大夫人听到了,不由呼吸有些凝滞。
这就是那个人吗?那个人,那个被母亲杀人抢夺却又无望而归惦记了一辈子的人吗?
她凝神看过去,见这个老者穿着粗布麻衣,鬓角花白,精神矍烁,目光清明,气质儒雅,此时虽然年老但还是让人见之忘俗,可以想象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引人注目。
望舒,望舒,前望舒使先驱兮,月御者,神仙也。
“大伯。”一个女子紧着他喊道,神情凄婉。
娇娜,谢文俊不由踏上前一步。
“人的确是我下令打的。”杜望舒看着众人,神情淡然说道,“我也不认为打的有错,认错就不要想了,我宁愿坐牢,也不会认这个错。”
官差叹口气。
“杜太爷,您这是何必呢。”他说道。
“望舒公子。”谢老太爷忍不住脱口喊道。
杜望舒敏锐听到,视线立刻看过来,看到他的视线,谢老太爷的脚步不由一顿,竟然有些自惭形秽的后退一步。
谢大夫人咬住下唇,挺直脊背迈上前一步。
“是你啊。”杜望舒看着谢老太爷,眯眼笑了,“你回去告诉她,死了一个还不够的话,我杜望舒也可以死,这一口气她憋着这么多年,真是难为她了,趁着她自己还没死,要出气就出吧,别自己把自己憋死了,她憋死了,到时候就怪不得我弹冠相庆了。”
竟然!
这看起来儒雅的老者开口说的话可真不够儒雅的。
谢大夫人面色涨红不可置信的看着这老者。
谢老太爷面色发白视线躲避,谢文俊面色灰败看着杜娇娜。
这下,没有转圜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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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祖母。”
谢柔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怎么了?
谢老夫人睁开眼,伸手按了按心口,重重的吐了两口气,是不是因为昨日下雨今日阴天的缘故,她的心口总觉得憋闷。
“祖母。”谢柔惠迈步进来,眼中含泪,“您快过去看看吧,母亲他们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
那就是都回来了?
谢老夫人吐口气。
“吵就吵吧,爱怎么吵怎么吵。”她说道,“我才不管呢。”
谢柔惠拉着她的衣袖。
“祖母,您快去看看吧,他们吵得好像跟祖母有关。”她哀求道,“没人敢劝,五叔也躺在客厅了,大夫正给看着呢。”
跟我有关?这么严重?
谢老夫人皱眉,又看了眼谢柔惠,见她一副受惊的样子,便起身下床。
“走吧。”她说道。
谢柔惠忙扶着她,疾步向谢大夫人的院子走去。
“是为了什么事?”谢老夫人问道。
“我也不清楚,我只偷听了一点点,好像是说什么姓杜的。”谢柔惠说道。
谢老夫人的脚步一顿。
姓杜?
而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谢大夫人院门外,果然如谢柔惠所说,内里传来吵闹声。
“…….父亲你还替他说话,你到底还有没有个脾气啊,你是泥人吗?那杜望舒咒骂母亲死,他说了,就等着母亲死,好弹冠相庆呢!”
杜望舒!
杜望舒!
谢老夫人伸手按住心口,只觉得气血翻滚。
他,他,他等着我死呢?他还要弹冠相庆?
杜望舒!
谢老夫人的鼻子一酸,有眼泪在浑浊的眼内涌现,但是她硬生生的憋住。
她不哭,她绝不哭,她绝不为他哭,就像当初他拂袖转身离开,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滴眼泪都不掉。
杜望舒!
等我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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