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声清脆的磬声,殿内的讲经声停了下来。
邵铭清在蒲团上恭敬的施礼,皇帝斜倚着睁开眼。
“你这卷经讲的没什么新意啊?”他说道。
“陛下,这卷经小子尚未读尽,能吃透就足以,不敢妄谈新意。”邵铭清说道。
皇帝笑着坐起来。
“青词写得那么好,还说经书没有吃透,骗谁呢。”他说道。“看起来伶俐,还挺守旧。”
“陛下,前人的大智慧,越吃透越敬畏。”邵铭清笑道。
“去吧。回去跟玄真子说,他的病要是再不好,他的讲经就要被你取代了。”皇帝说道。
邵铭清笑着施礼。
“陛下大智慧,谁来讲也一样。”他说道。
皇帝哈哈大笑。
邵铭清这才起身带着小道士收拾香炉等摆设。
一个内侍进来跪在皇帝身边低语几句。
“这么说周成贞的确是跟着东平的?”皇帝问道。
内侍笑着应声是。
“殿下回信是这么说的。”他说道。
“有他看着,朕就放心了。”皇帝说道。“让人撤了吧。”
内侍应声是。
“东平怎么突然要去谢家了?是有什么事吗?”皇帝又问道。
正将一个玉磬放到紫檀木架上的邵铭清身形微微一顿,但旋即接过小道士递来的拂尘,动作如云流水般将架子上的器具拂过,收了拂尘带着小道士们轻轻的退了出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殿内徐徐掩上隔绝了他们的身影。
邵铭清稳稳的步伐一直到回到道观见过玄真子进了自己的屋子后才一个踉跄,鞋子被踢掉了一只。
谢家?
东平郡王突然疾行去谢家,周成贞也去了。
东平郡王是什么样的人,邵铭清很清楚,如果不是真的出事,十拿九稳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谢家一定出事了,而且一定是嘉嘉出事了。
怎么办?怎么办?
邵铭清转身奔向玄真子的所在。
“道长,请你卜一个吉凶。”他跪下说道。
玄真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谁的?”他问道。
“谢柔嘉。”邵铭清说道。
玄真子冲他嘘声。
“你小子装了这么久,怎么就忍不下去了?年轻人,连这点相思苦都忍不了,可成不了大业。”他笑嘻嘻说道。
邵铭清没有理会他的玩笑。
“谢家出事了。”他说道。
“谢家是巫,你这位柔嘉小姐更是大巫后人血脉,我占卜不到她的吉凶祸福行踪啊。”玄真子认真说道。
“那你怎么占卜到七年后有跟谢家的大祸事?”邵铭清问道。
玄真子看着他一刻笑了。
“邵铭清,其实,你来京城。更多是替她守着我,想要让七年后的那个大祸事不牵连到她吧?”他说道。
“道长,以己之心度人不好吧。”邵铭清说道。
玄真子哈哈笑了,抬手将三枚大钱扔在几案上。叮当几声脆响后盯着大钱看了一刻。
“凶。”他说道。
邵铭清起身就向外走,玄真子只来得及拉住他的衣袖。
“疯子,你好容易得了皇帝的看重,难道要前功尽弃吗?”他说道,“你现在去根本就没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纵然明年能报仇。我现在如果一点事也不做,我也就是害她的仇人。”邵铭清说道。
玄真子扯着他的衣袖。
“我说的是谢家大凶,不是她。”他说道。
邵铭清回头看着他。
玄真子从几案下抽出一本书递过来。
“你现在乱跑没有用,一个月的功夫,你如果能研读领悟我上清宫这本卦经,你就可以快准的亲自去找到她。”他整容说道。
邵铭清迟疑一刻伸手接住了书。
……………………………………………….
纵横交错春耕一片的田间小路上,四五个中年村人以及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正坐着歇息。
村人们说笑,女孩子用碗喝水。
一个骑马的胖男人擦着汗在他们不远处勒住马。
“乡亲。”他下马小步过来满脸焦急的问道,“柳河在哪啊?”
两个老乡对视一眼,都有些迷茫。
“我们这附近没有柳河啊。”他们说道。
“柳河不是河,以前是河,后来成了河道,没了水,当初我祖母的坟就埋在那里了,我们一家迁居外地六十多年了,我爹让我回来上坟。我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了,也找不到。”男人擦着汗说道。
老乡们顿时互相询问,却都说不上来到底在哪。
一直喝水的女孩子放下了碗。
“从这里往东。”她说道,伸手指着。“穿过一片树林,向西不到一里地,就是了,不过那边的坟地都平了,你最好找个看骨师傅。”
连坟地是平的都知道。可见一定很熟悉,男人大喜忙连连道谢骑马疾驰而去。
女孩子放下手里的碗,也站起身来。
“多谢大叔大娘们的水。”她说道,“我告辞了。”
两个乡亲笑着说别客气,看着女孩子沿着小路疾步而去,另几个乡民一脸好奇。
“她,不是你们村的?”一个问道。
“我们村哪有这样好看的小姑娘,你听她口音都不一样。”收拾水碗的妇人笑道,“是过路的人,讨口水喝歇息一下。”
那几个乡民来的晚。到的时候就看到这女孩子坐在田头,还以为是这邻村的人。
“哎?她是过路
喜欢诛砂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