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进城。”老海木说道,说着剧烈的咳嗽。
安哥俾停下了要甩开他的手,忙搀扶住。
“爹,你没事吧?”他急问道。
老海木摆着手咳嗽不停。好一刻才缓和。
“安哥俾,爹老了,爹身子也不好。”他叹口气说道,带着几分哀求,“你多陪陪爹吧。”
“爹,那你留在郁山吧,别进城了。”安哥俾说道。
老海木再次咳嗽两声。
“我现在是谢家的法师。要听从丹主的命令。大夫人让我进城肯定是有事吩咐,怎么能不去?”他说道,拉住安哥俾的胳膊。“而且柔嘉小姐现在也在家里,家里又马上要进行丹女之比,说不定柔嘉小姐也需要你帮忙啊。”
安哥俾站直了身子,神情犹豫一刻。
“而且昨日柔嘉小姐不是也说了。让你跟着我吗?”老海木说道,“大概就是要让你跟着我去城里的。你到城里问问柔嘉小姐,还有什么事吩咐你做,如果她让你回来,你再回来。”
安哥俾嗯了声垂下手不动了。
“走吧。上车。”老海木说道。
安哥俾犹豫一刻抬脚向车上走去,老海木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复杂的叹口气跟了上去。
到达谢家大宅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谢家的门前车马不断。进进出出的人神情肃重。
在外的长老们都被召回来了,昨日的事再回来的路上都知道个大概。看到谢柔惠时神情都还难掩惊骇,有对昨日事的惊骇,还有对谢柔惠打扮的惊讶。
谢柔惠因为眼中红斑再犯,带了面纱遮挡。
长老们问候几句,又说起昨日的事。
“这事怎么能这样?”他们说道。
谢柔惠神情含笑带着几分轻松。
“无妨,母亲说了要服众。”她说道。
“服什么众,用得着他们服!”几个老者眉头深锁。
“叔叔们主要是柔清两次点出砂,这事不做个交代不行啊。”谢文兴在一旁说道。
谢柔清的事显然他们也知道了,闻听此言都对视一眼。
“胡闹胡闹嘛。”他们说道,却没有再坚持适才的话。
谢柔惠心里冷笑,看了谢文兴一眼。
“那就有劳父亲给大家好好说说事情的经过。”她说道。
“那是自然。”谢文兴说道,果然跟着这些长老们离开。
且让你得意。
谢柔惠心里冷笑说道。
“惠惠,惠惠。”
谢瑶从一旁跑出来,惶惶不安看到她眼泪掉下来。
“哭什么哭!”谢柔惠没好气的喝道,“我还没死呢!”
谢瑶抬袖子拭泪。
“惠惠怎么会这样啊,现在怎么办啊。”她哽咽说道。
谢柔惠才要转身,眼角的余光看到角门走进来的人,顿时又站住脚,脸上浮现笑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急不慌。”她说道。
“还不急不慌啊。”谢瑶抬袖子拭泪,“我以后也帮不了你了,大夫人厌弃了我,我得离你远一点,免得大夫人迁怒你。”
谢柔惠哦了声,看着和门房说话的老海木,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年轻人。
年轻人视线敏锐察觉立刻看过来,再看过来的一瞬间,他的眼睛亮了,下意识的迈步。
谢柔惠抬手掀起面纱,对着安哥俾微微一笑。
安哥俾猛地停下脚垂下视线退回到老海木身边。
这个贱奴!
谢柔惠脸上的笑凝固。
眼里只有那个贱婢!而且这两次点砂都有他!
老海木的儿子……
老海木……
谢柔惠伸手握住了谢瑶的手。
谢瑶正因为她的心不在焉而着急,突然被抓住手,不由一喜。
“惠惠,我该怎么办?”她忙问道。
“怎么重新让母亲重用你吗?”谢柔惠问道。
谢瑶点头,带着期盼看着她。
“那就帮母亲一个忙。”谢柔惠说道。
“帮忙?别说帮一个忙了,我就是丢掉半条命也愿意的。”谢瑶忙说道。
谢柔惠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不用命,没了命还帮什么啊。”她笑道,“你只要嫁给一个人就可以了。”
嫁人!联姻!这就是谢家女孩子们的责任啊。
能为家族出力,当然愿意,更况且能让家族愿意去联姻的必然也是极其有用的人家,那肯定家世很好。
现在的困境终于要用到前一段说的东平郡王安排的京城权贵的亲事了吗?
谢瑶一把抓住谢柔惠的手,激动的有些发抖。
“我,我还可以吗?”她颤声问道。
“当然可以了。”谢柔惠笑道,“你的身份足够了。”
“惠惠,我愿意我愿意。”谢瑶高兴的说道,想了想又问道,“是京城哪一家?”
京城。
谢柔惠心里翻个白眼。
就知道她还惦记着。
东平郡王也是轮到你惦记的!这次正好也断了母亲的念头。
“不是的。”谢柔惠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门边,“是他。”
他?
谢瑶下意识的顺着看过去,看到老海木和安哥俾。
谁?
“我们家法师海木的儿子。”谢柔惠柔声说道,“安哥俾呀。”
谢瑶如同被人迎头给了一拳。
安哥俾呀?
安哥俾呀!
那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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