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胡思乱想着,药浴带来的困倦让他睡了过去,竟然在梦里见到了这样的地宫。除了金银财宝,他还看见了两只模样的奇怪的神兽,蹲坐在地宫入口,神色肃穆地守卫着地宫。
第二日,啼莺与冷予瑾一起出了门,去郡城采买要带走的食物药材和日用。冷予瑾驾着马车,啼莺坐在他旁边,便将自己做的梦与他说了。
“梦见了神兽?长什么模样?”冷予瑾一听到类似动物的东西,便来了兴趣。
“长着狮子的脑袋,鹿的身子,马的尾巴,爪子像龙一样。”啼莺伸出手,做出五爪的样子,然后又指了指额头中心,说,“这里还长着螺旋状的角。”
冷予瑾轻轻一笑,说:“这样神奇的瑞兽能出现在你的梦中,是件好事。”
啼莺也跟着微笑,他很高兴自己能将这件事说得有趣。之前他就发现冷予瑾不像最初那样刻意板着脸了,自己若说个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偶尔胡闹一下,也能让他笑一笑。
他喜欢看见冷予瑾的笑脸,就像树叶间漏下的阳光,屋檐边滴下的雨水,总能让他的心情也变得舒畅。
“那药庐里会有这样的地宫吗?”啼莺好奇地问。
“没有地宫。”冷予瑾顿了顿,又认真地强调道,“也没有神兽。”
“我知道,神兽没那么好见的。”啼莺点点头,继续说,“可是,没有地宫的话,别人送你的诊金要放在哪里呢?听说邶州的马商送了半边马车的东西给你。”
冷予瑾理所当然地说:“好卖的都换成银票了,不好卖的就地找个山头埋了。带着那么沉的东西,不方便行走。”
“埋、埋了?”啼莺睁大了眼。他对钱财这么不屑一顾的吗?
“嗯,是埋了,有需要的时候再去挖出来。”
“咦?还能找到吗?”啼莺觉得很不可思议。
“能,每一个坑我都记得。”冷予瑾说着,看了一眼神情惊讶的啼莺,“我没跟你说过吗?我看东西过目不忘,只要在脑中回溯一下,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自闭两年之后才突然有了的能力,那之前的记忆并不能很清晰地回想起来。无名道人说他心神受损,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只不过,除了师父白衣剑仙和啼莺以外,这些记忆都是灰色的罢了。
啼莺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难怪师父会这么多东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学什么都很快吧?”
“还好,除了医术、轻功和剑道,其他不过略知一二。”来自冷予瑾的定式谦虚。
“我已经知道师父的棋艺了得了。那么另外三样,琴书画,也都‘略知一二’吗?”
冷予瑾总觉得啼莺说“略知一二”时的语气有些微妙,但还是应了:“是。书法有跟着师父练过,还算有些心得。而琴与画,自己看书瞎琢磨的,上不了台面。”
啼莺一时来了兴趣,便说:“琴棋书画中,我最擅长琴。改天有空,师父陪我高山流水共奏一曲,如何?”
“我琴技不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师父又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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