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尊儒,以此教化。听闻子舒好老庄,今出一题,何以孔孟之道出百家,盛行天下,而道教老庄不可?”
子舒的课为下午三点到五点的两个小时,今天是第一次上课,太傅只为了解子舒以前读书的情况。子舒对儒家经典只是稍稍看过,并没细细研究,可想而知,他的回答并不如意,甚至景清在某些方面都比他好,看来他父王要给他请夫子的确有一定道理。
虽是一些单调的问题,他的回答也不尽人意,但是老师并没有责怪,而是细心的解说,他的解说旁征博引,语言清新优美,子舒听得入迷,感觉授课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最后的作业是一个大的论文课题,虽然不要他几天内给出答案,但要好好解答还是很难,需要很多时间和精力,既要熟悉儒家和道家,还要从国计民生考虑。看来近期都有事情做了。
阳光穿过窗纸,光点斑驳,长长的光影投入书房。
暮风吹过,光影闪烁。
子舒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前世的事,他已把那些回忆当成飞花一梦。梦中,人物渐次行来,带给他些许快乐,些许忧伤。
见了今天的老师,他却不自觉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一个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舒轻轻吟着,想着当年他讲给自己听的情形。
十五、六岁,最是爱做梦的年少时节,在这个时节,任何事都被蒙上了春日的暖阳,任何人都被赋予了飞絮的惆怅。
那时的子舒,便是坐在别墅后小花园的凉亭里享受着春日的夕阳余辉。斜晖脉脉,拉长了那人的身影,他转过身,温柔的倾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拉响的萧邦夜曲,他的容貌并不出众,甚至及不上坐在他面前的子舒的百分之一,但是那夕阳的光晕正晕染了他的全身,让子舒觉得他如天神般俊美。
第一次,子舒平静的心被牵动了。
从此,子舒恋上了诗经,从此,他再也没出现过。
子舒知道,不是他不愿出现,是他再无法出现在他的面前。
子舒拒绝了替换他而来的理化老师,他开始学习中国古典文学。
子舒的生活规律且清闲,每天的课业并不繁重,老师只稍稍给他讲解儒家的经典文章,更重要的是说些历史典故夹杂着一些帝王之学,大多时候会被问一些诸如“假途灭虢”典故中虞公假途于晋献公的错误之所在。子舒的回答,掺杂着现代博弈,虞公假途于晋献公,从得利来说并没有错,虞国没有晋国的强大,不能反抗晋献公的提议,他借出一条路已成必然,只是他在虢灭之后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应,以致面对晋军的突然袭击无力反抗,束手就擒。子舒的回答打破了一般人的思维,但是却带着庄子无为消极的色彩,王蔚对他赞扬之余,仍要求他积极的思考保住虞国之策。
每天的课都在轻松的故事和讨论中度过了。子舒知道他父王培养他的苦心,上课时都很认真,作业也都好好完成。子舒一手漂亮的小楷很得老师赞赏,对他解答作业中问题时的奇思妙想和谨慎全面的考虑也称赞有加。子舒对此很高兴,心想着要是父王也能看他的作业就好了。这时的子舒并不知道,他写的所有东西都在他父王的柜子里,他父王也不知道他作为一个家长需要不断赞扬孩子,给孩子以鼓励,安抚子舒那期待的心。
子舒和他的老师王蔚相处很是和睦。王蔚年纪轻轻已俨然当代大儒,但是他却没有别的年轻才子的自负清高,显得温文儒雅,沉着内敛。和他相处的人会有如沐春风之感。
而且,王蔚书法自成一家,很是有名,形成单独的一种书体——蔚体,世人很多采用蔚体临摹学习,能得王太傅一幅字,平常人家可保几年衣食无忧。
子舒也研究过他的书体,笔力婉转,如行云流水,流畅优美,给人以飘逸、温和、安静之感。
大齐地大物博,灵气之所,人才辈出。能从这些人才中显出的定是仙才或鬼才,还有就是起点高的人上之才。
有才之人为朝廷重用,身居高位,在官场如鱼得水的没有几个。王蔚太傅可谓是年轻一代中最突出的一个,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能说王家的势力没起作用,但是他个人的才学和为人的温和、为官的圆滑稳重定起了更加重要的作用。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有才,有善为人为官的人才,更兼有世家贵公子的谦逊有礼的气质。子舒对于这种人不仅喜欢,还很敬重。虽然他知道,王蔚对他的好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瑜亲王的权势。
冬至(上)
冬月(十一月)上旬已快过完,距皇上生辰只有一月,大齐附属小国都遣使臣入盛都为永盛帝贺寿。大齐友邦之国的西临和耀越也有遣使节前来,听说耀越的使节还是皇子和公主,很可能是想和大齐联姻。
子舒的消息来源都是景清在他面前说的街市小道消息。从上次的皇后之论后,他的父王虽经常来看他,还是照样喜欢戏弄他,却是从不和他谈论国家要事。
由于距皇上生辰很近,大齐朝廷上下一片忙碌。子舒的课只上了十天就停了,老师给他出了几个题目让他做,然后就是自己看书。
子舒来了盛都就被摔伤;由于水土不服,还有轻微的厌食,本就瘦弱的身体现在更是瘦弱了。虽有太医诊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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