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空翻身,当了紫冥的肉垫。
“唔……”虽然背后是草地,但肚子上压了百来斤的大活人,滋味绝不好受。余幽梦的脸也有点走形。
“你怎么突然就摔下来了?”刚才那一甩根本没用多大力气,肯定是紫冥这小子自己搞鬼来吓唬他……
余幽梦喘口气坐了起来,对还趴在他身上不肯动的紫冥气也不是,打当然就更不舍得。
紫冥看着余幽梦一脸了然,知道自己的伎俩已被识穿,摸着鼻子委委屈屈地道:“谁让你那么大声对我吼?我胆子小,可受不起惊吓。”
“受不起惊吓的人应该是我吧?”
余幽梦危险地眯起眼,觉得自己日后真该多锻炼一下心脏。要不然紫冥时不时玩上几招惊险动作,非把他吓出病不可。
“咳咳——”
一阵干咳在身边响起,两人不约而同抬头,齐齐朝那个不识时宜的家伙瞪了一眼。
好凶悍的眼神!阮烟罗苦笑,一指远远站在草地边恭敬等候的一个苗人:“紫冥,寨子里有人来看病了。”
瞧紫冥和幽梦的亲热劲,他终于可以放心了。不过,恐怕他也得想法子另找地方住,否则早晚会被紫冥和幽梦当成碍眼的东西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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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节气已至,苗疆天气却依旧带着几份湿热,很长时间未曾下过雨水,寨子里头痛咳嗽、目赤发热的病又多了。
像往常一样,紫冥抓完草药,打发走了两个病人,看看天时,已近正午,难怪肚子开始大唱空城计了。他伸个懒腰,打着呵欠慢吞吞上楼。
刚走到楼梯口,黑鹰就飞上他肩头,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他脸上蹭,紧跟着双脚离地给余幽梦一把抱了起来。
“以后别这么早起给人看病了,你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调理好,要是太辛苦累着了,旧病复发可怎么办?”余幽梦抱着紫冥坐到栏杆边晒太阳,刚才看见紫冥上楼时连打好几个呵欠,叫他心疼得紧。
紫冥噗嗤一笑:“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那么容易就累垮?嘿嘿……”
他凑在余幽梦耳边坏笑两声:“我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你晚上不是最清楚的嘛?”
“少跟我耍嘴皮子!”听紫冥哪壶不开提哪壶,余幽梦登时黑了脸,捏着紫冥下巴没好气地道:“你还好意思说?每次才进去一半,你就说不舒服,哼……”
害得他次次都要半途而废,那滋味,真不是常人捱的。
要不是怜惜紫冥有伤在身,他才不会轻易让紫冥过关。
“哈哈,你不高兴了?”
看到余幽梦一脸欲求不满憋到内伤的表情,紫冥得意对自己做了个鬼脸——谁让余幽梦之前叫他身心俱伤?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就是要让余幽梦尝点苦头,不然真以为他紫冥是那么好说话的么?不过——
紫冥望望余幽梦明显转阴的面色,吐了吐舌头。真要惹毛了余幽梦,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定还是他——他打不过余幽梦啊……
“我的伤倒是小事,不给寨子里的人看病就麻烦大了。我们四个人住的,穿的,吃的,哪一样不是靠我看病换来的?唉,为了养活你们,我也只好辛苦点了。”他装模做样地长叹口气,成功看到余幽梦额头起了竖纹,心头窃笑。
被视作米虫,余幽梦当然开心不起来,板起脸道:“你只要盘算我们俩的生计就够了,那两个人凭什么在这里白吃白住?我等下就去找烟罗,叫他俩搬出去自立门户。”
呵,幽梦终于忍不住了啊!紫冥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男人满脸不快。就是嘛,看着痴恋了多年的人居然另娶他人,还整天在眼前卿卿我我,他才不信余幽梦有那么好气量。
忍了个把月,已经到极限了吧……他突然心头有点微微刺痛,抬手抚平余幽梦眉心皱纹,微笑道:“我是无所谓,如果你一定要他们搬走,那就等宁儿生完孩子之后吧。她现在挺着大肚子,赶她走也太说不过去了。”
宁儿毕竟是幽梦的亲骨肉啊……虽然自从余幽梦来后,他和阮烟罗私底下已约定,务必严守这秘密,免得平地再起风波,害宁儿伤了胎气。
最主要的,是避免大家见面时的尴尬。
都怪阮烟罗,娶谁不好,非要娶幽梦的女儿,这辈分可乱了套,还是让宁儿和余幽梦继续蒙在鼓里算了。
至于将来,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居然不介意和他们住一起?”
余幽梦诧异地盯着紫冥眼睛直看。每天和阮烟罗抬头不见低头见,尴尬自然少不了,但真正动念头想要阮烟罗两人搬离,却是为了紫冥。
他算是领教过紫冥的醋劲,以前他说多几遍烟罗的名字,就把紫冥气得拂袖而去。他可不想成天和阮烟罗同在一个屋檐下,万一哪天紫冥心血来潮又吃起醋来,他可招架不住。不如快刀斩乱麻,现在就让烟罗离开,省得紫冥胡思乱想。
“我是怕你整天看着我和烟罗走得那么近,心里不舒坦……”余幽梦微微苦笑着抵上紫冥脑门厮磨:“你要是再生一次气,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你追回来……紫冥,我不想再尝那种被你拒绝抛弃的滋味……”
男人忧伤低柔的声音在方寸间荡气回肠,紫冥心神俱乱,闭了闭眼睛,深深吸口长气,方平定自己心口悸动,凝视余幽梦,绽开个淡淡笑容:“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再说阮店主要是走了,谁替我们做饭洗衣服打扫屋子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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