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的时候。”
“但凡你想,天下美食都可吃遍。”
卿卿掀开马车的帘子,见前方山路仍不通行,无奈放下帘子,“果然好事多磨。”
二人等了一会儿,实在不耐烦,决定走上山了。
因马车道堵塞而选择步行上山的不止他们,时安领着卿卿穿过密林,来到石阶前,怕卿卿脚下不稳,他跟在卿卿后面,随时都能接着她。
不过卿卿在北邙山翻过了山,丝毫不把这点崎岖小路放在眼里。
他不由得想起她小时候,双脚矜贵,有人背从不自己脚沾地。
“薛先生!”
清脆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卿卿时安同时停下,往身后看去。
一个妙龄女子提着裙,丫鬟在后头拿着伞追着她:“小姐,等等我!”
那女子着一身荷叶罗裙,面似芙蓉,态度大方,卿卿存疑地看了看时安,又看了看那个女子,仿佛觉察出什么。
薛时安对他这身皮相,自小就有信心。
她还没问,时安就先告诉了她女子来历:“婉姝是陈太守的小女儿。”
陈婉芝提着裙摆两下跑到时安身边,“竟会在此遇见先生。”
陈婉芝和她的丫鬟都有些好奇,不知薛时安身旁的女孩儿是谁,既然知道了她是谁,也不行礼。
陈婉芝先是向薛时安福了福身子,而后问:“这位姑娘是?”
薛时安面色冷淡,转头对卿卿道:“小姐若觉得热,先去阴凉地方休息。”
“不必,三两句话的时间我也休息不好的。”
“陈姑娘,这位是薛某的家主。”
“家主?”陈婉芝像是听到一个陌生的词语。
洛川人都知道薛时安家仆千百,却只有一个卧病在床的伯父和在永安府做太学祭酒的兄长,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黄毛丫头来。
陈婉芝的丫头乔乔十分精明,见陈婉芝呆住,她说道:“小姐,既然薛先生也要上山,不如结伴而去。”
时安不知卿卿想法,询问她的意思,卿卿道:“陈姑娘二位女子,你怎忍心她们自己上山?”
薛时安第一次在洛川城露出真面目,便被冠上了“洛川郎君”的称号,只要他一上街,街邻一传十十传百,街上很快就会围满女子。
不过这等景象也没维持多久。
薛先生今日拒绝了李家小姐,明日拒绝万红楼才女,谁也不知下一次拒绝的是哪一位。
对大多数女子来说,美好的皮囊只是一时新鲜,体贴温柔才是长久魅力,显然对于薛时安来说很难做到这两点。
很快,“洛川郎君”的名号变成了“洛川阎罗”。
陈小姐久在深闺,不如她的婢女乔乔会来事,乔乔见无法让薛时安开口多说两个字,就从卿卿下手。
一路也算有说有笑,但是一到鸣山寺,薛时安就立马领着卿卿去了后院找斋菜。
卿卿知道被喜欢的人无视的那种感觉,想到陈小姐,她就想到自己对呼延徹的样子。
其实从未奢求什么,只要对方肯多跟自己说一句话。
斋菜可口,卿卿的不满足写在脸上,时安放下筷子,“可是嫌陈姑娘的婢女太吵了?”
“时安,陈姑娘青睐于你,你就不能对她稍好一些?”
“是她青睐于我,并非我青睐于她。照你这样说法,我是否得对全洛川的女子都好一些?”
“啧啧,臭美吧你。”
“事实如此。”
“时安,你不会还想着月仙?”
月仙是当年瑞安城有名的才女,气质卓群,因世人只知她单名为月,故美称为“月仙”。
当年的薛时安可是认为全天下只有月仙才称得上“美人”二字,一时间如痴如狂,又是作诗又是作画,可他一个小屁孩每次跑到月仙家门口都被人家家仆赶走。
后来他带着诗和画去找月仙,被告知月仙已经搬离瑞安城了。
那几日的时安异常失落,霍煊嘱咐了卿卿不要招惹“失恋”的时安,卿卿偏不听,还要大肆宣扬这件事。
其实她当时也不知道时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她那个年纪的认知里,时安没能见到月仙就像她没有吃到吴阳斋的点心一样。
总之很快全府上下都知道时安“失恋”了。
他不仅成了全府笑柄,还得给罪魁祸首解释什么是“失恋”。
“都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劳烦你还记得。”
不管后来发生了多少事,他长到几多年岁,月仙仍然是心中唯一女神般的存在,是他第一次的心动。
卿卿见他耳根发红,更变本加厉:“现在的你去找月仙也许她还能答应你呢,不过你比她小那么多,她未必就真心和你好了。”
“孟卿枝!”
许多年没人叫她全名,卿卿唉声叹气道:“果然,你的命门还是月仙。”
说起失意,他们也是同道中人。
呼延徹一走,就再也没有音讯。
洛川六月的热闹,香火旺盛的鸣山寺,夜里不断扰人的蝉鸣,这些,她都想告诉呼延徹。
她想知道她经历的中原,和他所经历的到底是否相同。
冬青把陈婉芝的事都告诉了卿卿,卿卿对陈小姐锲而不舍的精神也十足佩服。
陈小姐为了能见薛先生一面,扮过男装去锦绣阁,跟踪过薛府的轿子,冬青嘲笑道:“陈小姐做梦都想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呢。”
冬青虽然怕薛时安,但也好奇,看起来清心寡欲的薛时安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卿卿想月仙不过是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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