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看到那盆搁置在一方角落里的天逸荷时,那一刻,心里隐藏的愤怒和恨意就那么肆无忌惮,鲜血淋淋的被狠狠的挖掘了出来。
心瞬间被利刃刺穿,冷锐的痛楚蔓延过来,她心口越发的疼痛,就连这颗心都快变得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她的手在哆嗦,颤抖的去触摸那盆天逸荷,脑子嗡嗡直响,好像被重锤猛击过一般,晕眩感一阵阵袭来。
天逸荷就在她面前,她颤抖着双手无所适从。
她从来不知道云卿的骨灰一直埋藏在这盆天逸荷里。
她从来不知道海伦竟然把云卿的骨灰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供养天逸荷。
这是她的儿子,她十月怀胎的孩子。三年后如此贴近彼此,却从不知他一直在她身边。
苏安疯狂的笑了起来,那笑很阴森可怖,因为她笑着笑着,忽然紧紧的把天逸荷抱在怀里,哭的抑无可止,像是要把一个人的灵魂从云朵上生生的扯下来,哭的好像有人在掐她的脖子,那样的凄厉,那样的破碎,似乎将她一生的力气都倾尽在如今的哭声里一般。
海伦站在房间里发愣,竟忘了逃跑,在苏安的哭声里觉得眼眶有了湿意,“骨灰跟雪花混合在一起,况且骨灰很少,所以我……”
“所以,你把云卿的骨灰和泥土掺杂在一起?”海伦声音刚落,室内就传来苏安平静的声音,那种平静,太过深刻入骨,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人死之后早晚都要和泥土为伴的。”海伦深吸一口气道:“泥土,是死人该呆的地方。”
于是,苏安的手就那么狠狠的掐着海伦的肩膀,力气惊人的大,眼神狠辣的像是要吞掉海伦。海伦疼的眉眼皱在一起,苏安更是疼的心如刀割,但是苏安笑了,笑中带泪。
“海伦,我的好婆婆。我代云卿唤你一声奶奶。你瞧瞧你都把我和云卿害成什么样了?云卿尸骨无存,我呢?我被你丢进疯人院,一身的伤,一身的病,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海伦耳尖,蓦然紧紧的抓着苏安的手腕,震惊的看着她:“你说什么?疯人院?什么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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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跪,只因她是母亲!
苏安在笑。残颚疈午痛楚明明很深刻,偏偏她表现的波澜不惊。这一刻,属于苏安的痛苦,被她无形中深深的埋藏在了时光长河里。
海伦在说什么?她竟然提到疯人院的时候一脸茫然。
苏安承认,海伦演戏演得很逼真,她看得也很入戏。
她静静的看着海伦,自嘲的笑,所以说在这个世上永远都不要得罪同性,因为对方的报复迟早会来,到最后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
现如今海伦就在她的面前,过往的记忆却好像倒带一般在眼前浮现宀。
“你病得很重!”
“我没有生病……”
她不该说这句话的,因为当这句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人不容分辩,认为她已经丧失了理智,不配合治疗噎。
她的手脚被捆绑在床上,腰间用束缚带捆绑着,通常这种捆绑会持续一天一夜,然后护士会在医生的授意下,强行撬开她的嘴巴,然后把“精神病药”给她灌进去,同时会给她进行静脉注射。
各种幻觉恐怖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就像是与生俱来的记忆一般,劈头盖脸砸的她透不过气来。
有时候褪掉伪装,她一个人躲在疯人院洗手间里,她会看着镜子里水汽氤氲的她,面庞模糊,看不清楚自己的脸,伸手过去,于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就那么出现在眼前。
有谁知道,每每这个时候,她在镜中看到的不单单只是她自己,还有莫名的幻象,耳边会出现婴儿的啼哭声,异常绝望。
那些声音尖锐刺耳,瞬间便划过耳膜,齐齐的钻进她的脑海中,她只能手指蜷缩,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当她抓在手里的全都是空气时,她才意识到如果有一天不手刃仇人,她苏安死不瞑目。
如今,海伦说她不知道,她承认她派人去抢骨灰,却不承认疯人院的所有事情。
那她在疯人院的记忆算什么?难道是她出现的幻觉吗?难道这一切都不存在吗?
苏安眼睛漆黑如墨,唇角浅浅勾起,似笑非笑,“你还在跟我装傻吗?把我送进疯人院的那个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没有,我当初只让他们把云卿的骨灰夺回来,我没有派人……”海伦急于争辩的话语就那么生生停了下来,她似乎忽然明了了一些事情,脸上的表情有些愕然,有些恐惧,有些……悲痛。
海伦眼神如同夜色中的雾霭一般,突然缭绕起复杂的光芒:“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海伦身子下意识向后退去,眼睛里布满了散乱的光芒,充满了痛楚和复杂。
做戏吗?
“把我送进疯人院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吗?”许久之后,苏安的声音空洞而又飘渺。
海伦忽然就那么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无比,但却紧紧抿着唇,这一次她不再反驳,似乎是认命了,就辩驳的力气仿佛也在一夕间被人给抽走了。
“海伦,知道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很卑贱,配不上萧何。殊不知,上流人士站在山顶,平民百姓站在山下,位置看来很悬殊,差距甚远,但是当他们看向对方的时候,都是同样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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