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于是压抑在喉咙中的痛苦和哭声,忽然就那么找到了突破口,苏安呜咽一声,随即嚎啕大哭,叫着云卿的名字,快步奔向墓穴。
身子被人从后搂住,怀抱温暖,她熟悉的薄荷香,她挣扎,他就抱得越紧,他不说话,只是那么紧紧的抱着她。
当棺木被掩盖,苏安用尽全身力气抱着萧何,她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萧何轻拍她的背,泪水无声滑落。
苏安在墓园昏倒了,伤心过度,小腹一阵疼痛,见血,险些流产。
萧何守着她,将她的手抵在额头上,耳边响起木尘哽咽的声音:“阁下,你看到了吗?她已经千疮百孔,再也经受不了一丁点的打击,我们谁都不要再逼她了……我只希望她能够开心。”
开心?,你告诉我,面对这么一个全身伤痕累累的你,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拾快乐?
苏安醒来,没有像言情剧女主角一样,幽幽的问:“我怎么了?”更没有伤心痛苦,她只是浅浅的笑。
那样云淡风轻的笑容足以震慑向来冷静淡定的萧何,足以撼动一贯阴沉冷酷的木尘。
她的笑很美,自然到了极致,这样的笑容如果说是一笑倾城也不为过,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萧何和木尘却因为她的笑容忐忑不安起来。
她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人来人往,我重新把我的人生又走了一遍,醒来的时候竟然出了一身汗。还好,现世安稳,只待岁月静好!”
他们神情越发忧心忡忡。
于是,她又说道:“我很好,云卿有了自己的归宿,灵魂得以安息,我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最后,她说:“有饭吗?”
她很饿,好像从来都没有吃饱过一样。
木家的厨师全都是名厨,做出来的饭自然很好吃,苏安大口大口的吃着,萧何和木尘就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她吃的很专注,也很认真,好像恨不得一口把面都给吃进肚子里一样。
然而,这时候却有清脆的声音砸落在面汤里,是苏安的眼泪。
一滴,两滴……
萧何静静的看着,面庞沉寂,眼神痛且怜。
木尘看不下去,把碗夺过来:“不吃了。”
“没吃完。”她把碗重新挪到面前,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以前穷,为了生存,垃圾堆里面的东西我都吃过,味道发馊,我吃完后总觉得饿,那时候吃不饱,如今有条件了,说什么也不能浪费食物。”
她平平淡淡的叙述,却让木尘红了眼睛。
萧何倒水的时候,手指微微颤抖,然后放在苏安面前,摸了摸她的长发:“慢慢吃,别急。”
第一次,苏安把一碗面悉数吃光,连汤都没留,吃完后,她拿起一旁的餐巾擦擦嘴,然后平静起身,“好了,我上楼休息一会儿。”
苏安上楼梯的时候,回头看了萧何和木尘一眼。
萧何,她曾经的爱人,她的丈夫,此刻看着她,面色忧郁。
木尘,她的亲人,她的兄长,她的知己好友,漆黑的双眸深处隐藏着浓郁的担忧。
她笑了笑,转眸,上楼。
苏安休养了三天,萧何几乎住在了这里,面对苏安,他无力,他恐惧而不安着。
苏安总是清清浅浅的笑,不排斥他的接近,有时候还会含笑催促他回k国去。
但萧何怎么敢回去?
这几天他心惊胆战的看着苏安,她的平静,太过不正常,不正常到近乎可怕,他晚上甚至都不敢睡觉。
苏安不是没有察觉,有时候半夜想来,会看到萧何眼神漆黑的看着她,然后两人对视一会儿,她继续闭眼沉睡,而他一夜无眠。
元清安慰萧何:“阁下,也许夫人是看开了,她一向坚强。”
但萧何知道,坚强只是幌子,用来欺骗别人的面具而已。事实上,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的心早已碎了一地。
可尽管如此,苏安还是离开了,她走的毫无征兆。
那天睡前,她给萧何端了一杯牛奶,那是她端的,他没多想,喝下去之后觉得很困,然后就睡着了。
苏安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去见木尘:“我要走了。”
木尘好久没说话,然后声音沉重:“去哪儿?”
“不知道,我只是想到处走走。”离开他们这些人,这些事,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必须为自己另寻出路。
木尘苦涩的笑:“我猜,这一次,你一定还不想让我跟着。”
她搂着他脖子,靠在他怀里:“木尘,你一向了解我。”顿了顿:“回a国吧!那里有你的仇人,尽管我知道报仇后我们并不见得会有多开心,但那却是一条我们都必须自己去经历,去感受的过程。我不阻止你,你也不要阻止我,好吗?”
他突然问:“孩子怎么办?”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说:“……留着吧!等我实在无力承受的时候再说吧!”
“没有什么话留给萧何吗?”
“……不用,他都明白!”
木尘没有问苏安归期,只因他知道就算他问了,她也回答不上来,也许等有一天她累了,想家了,她自己也就回来了。
只是她的身体……
走进卧室,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沉睡的萧何却站在窗前,光线昏暗,只有朦胧床头灯光炫目照耀,勾勒出萧何修长的身形,在地上形成长长的阴影,光影交错,萧何的侧脸隐晦沉寂。
他专注的看着窗外,听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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