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幻觉药物存有一定的后遗症,对于眼前看到的恐惧,苏安虽然一遍遍麻痹自己那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象,不是真的,但对于她来说,那些阴暗晦涩的影像却在不知不觉间渗透到她的记忆中,然后和她原有的记忆融合在一起,成为永远都摆脱不掉的梦魇。
苏安告诉自己,当痛苦无法逃避的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
在这世上,向来是适者生存。奋勇前进需要勇气,临时拐弯需要智慧。
只是苏安彻夜未眠想出来的“智慧”,她不确定是否真的很智慧,也许很愚蠢,但是谁知道呢?
金玉被送去重症病房的第三天,苏安目光呆滞的游走在大厅里,在那里,有许多病人像她一样在漫无目的的徘徊着,面孔神情充满了忏悔和痛苦。
苏安看着她们,她们偶尔看过来,然后眼神淡淡的移开,在这里病人之间眼神相互对视,在一定程度上会引起对方的焦躁不安。因为眼睛是心灵之窗,那样肆无忌惮的对视,实在是太痛苦了。
苏安最怕看到那些人的面孔,在那里能够直接暴露出一切痛苦和丑陋……这里是一个病态的世界。
白天消逝,黑夜降临。
苏安环顾四周,其余三张床位上全都躺着人。
房间里的灯光将窗子上的铁栏杆映衬出一道道奇怪的暗影。
苏安走到门前,透过门窗看到走廊里有一位护士正在灯光下值夜班,无聊的阅读书籍。
苏安再一次故技重施,暗夜里玻璃杯摔碎在地,声音尖锐,当苏安听到护士翻动钥匙急匆匆奔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划破手腕,这次力道不重,但也流了不少鲜血。
于是护士进来就看到苏安晕倒在地,而地上早已汇集了一小滩鲜血。
是夜,苏安被送往三楼急救室。
疯人院戒备森严,凌晨一点左右是防卫最薄弱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果想从疯人院逃出去,除非从三楼下手。
三楼急救室,苏安之前自杀进来过,所以知道这里的窗户没有增设铁栏杆,最重要的是三楼跟围墙高度不相上下,急救室窗口离围墙很近,苏安只要进入急救室,就有可能逃出去,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逃出去之后,依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就逃不远,但是目前她别无他法了。
警卫在急救室外面守着,里面只有一个医生和护士,趁着医生准备针线的时候,苏安迅速右脚落地,双掌合并,猛砍护士的脖子,护士闷哼一声,当即昏了过去,苏安及时接住她的身体,然后将护士悄无声息的放在了地上。
医生正在准备麻醉剂,为一会儿缝针做准备。苏安接近医生背后,身体弯腰前俯,与此同时,苏安受伤流血不止的左手迅速捂住医生的嘴,防止他出声,另一只手猛击医生肩窝,逼他跪倒在地,左脚迅速上步,骑压医生的腰部,而右手猛力推按医生头部,随后用力发狠的锁住医生的喉咙。
医生挣扎吃痛不已,苏安抬起手腕在医用托盘中找到麻醉剂,然后狠狠的扎进医生的脖颈处,将麻醉剂悉数注射了进去。
等待麻醉剂发挥效应的时间里,苏安紧紧的捂住医生的嘴巴,力道太重,以至于她的左手腕撕心裂肺的疼。
很快,医生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然后放松,完全没有了知觉。
苏安松开医生,直起身,医生没有了支撑瞬间瘫软在地。
手术室灯光刺目,苏安看了看左手腕的伤口,之前划得不深,但是现如今却裂开了不少。
她先是走到窗户一旁,撩开帘子,望了望外面的哨兵楼,那里有哨兵在把守,每隔四十秒左右会来回巡视一遍四周。
最后,苏安将目光落在布满铁丝网的围墙上,微微垂眸,放下帘子,快步走到医用台前,先是拿起一条毛巾,牙齿咬着,然后右手拿起针线,看着皮肉尽裂的伤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忍痛狠心的将针穿过皮肉进行缝合。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体力,她不知道自己逃出疯人院之后能跑多远,但是她很清楚如果现在一味放任伤口不管,任其流血,只会加倍消耗她的体力,她别无选择。
边缘撕裂的伤口,缓缓向外绽开皮肉,有鲜血不断的涌出来。
苏安额头沁出冷汗,一***疼痛袭来,将苏安神智刺激的更加清醒,可也让她对疼痛有了更清晰的辨别度。
今夜的苏安原本是为逃跑做准备的,但是现在尚未脱离危险,她却异常的冷静,在急救室里宛如在自己家中一般,不急不缓,有条不紊,只是这份胆识和气度就非一般人可比。
还好,缝了六针,当针线打完结,苏安脸上早已挥汗如雨,她拿起一旁的绷带将左手腕缠绕了几圈,最后用嘴巴将绷带打了一个结,快速选了几瓶消炎药放在了口袋里,这才再次迈步走到窗口,目光紧紧的盯着哨兵楼方向。
当哨兵转身背对急救室方向的时候,苏安快速拉开帘子,将玻璃窗向一边拉开,跨步越过窗台,站在窗台下原本放置空调悬空处。
冬天的夜很冷,猎猎的寒风无情的刮在苏安的脸上,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围墙,深吸一口气,力量上提,左脚顶着墙壁,然后手抓着墙,刚缝好的伤口似乎又有裂开的趋势,她忍痛紧紧抓住,迅速用右脚推墙,将左脚顶上去,双手马上助力,于是当苏安左脚钩住的时候,她的两只手和左脚行成三个坚固的点攀附在墙壁上,这样的姿势在跑酷中无疑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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