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岚打着哈欠起身说要去睡了,“今晚笑得都有些饿了,看来睡觉前我得先去找点吃的。”
没多久万合欢也起了身,无湘突然也猛的站起来,叫住了他,“阿欢。”
“嗯?”万合欢回过身,“什么事?”
“我之前问你要的东西,现在能跟你去拿吗?”
“当然能啊。”
两人一起走向扶梯,江釉看着无湘的背影,勾起了唇角,希望阿欢这次能继续呆呆傻傻下去,可千万别把无湘抓了包,他特地准备了那本手札,要是到不了童茗手里去,岂不是枉费了他一番心意。
院里只剩了他和穆丘丘两人,他伸手支着下巴,“丘丘,丘丘。”该怎么才能解了你的心结?他的燕窝盅喝的有些太多,又打了个饱嗝,肚子里动了动,大概有些胀气,他一手还轻轻覆在嘴边,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试试也无妨,走到穆丘丘身边的位置上坐下,“丘丘。”
“我又没有告诉你,我快要做爹爹了。”
“宝宝在动,你想不想摸摸?”
穆丘丘没有反应,江釉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小腹上,因为胀气有些蠕动的小腹果然隐约有些动静,江釉抓住他的手,“丘丘,爷爷很寂寞,他离开了,解脱了自己。下辈子,他一定可以投胎继续遇上奶奶,因为她们是那么相爱。”
穆丘丘的手缩了缩,抬了眼看着他,江釉弯着唇角,“宝宝在动,是不是?”
穆丘丘的手贴在他小腹上,江釉的小腹仍旧平坦,但是那种微微蠕动的感觉在掌心格外明显,穆丘丘颤巍巍地摊平了手掌,难以想象,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跳跃,在颤动。
好半晌,他突然开了口,“哥哥。”
江釉欣喜地眼神发亮,穆丘丘抬起了眉眼,“爷爷他走了,也会变成一个小宝宝重新降临吗?”
“会的。”他点着头,穆丘丘还是看着他,眼眶泫然欲泣,“那都是骗人的,爷爷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丘丘。”江釉抓住了他的手,“既然你不知道是真是假,为什么不去相信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在痛苦里?”
穆丘丘的眼眶发了红,口中喃喃低语,“相信。”
“爷爷可以选择活在自己的记忆里,可他没有,丘丘,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爷爷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既然生无可恋,不若去寻找可能的相遇,至少他是带着希望离开的。”
穆丘丘终于哭出声来,趴在江釉身上,“爷爷不要我了。”
江釉胸前的衣服被他沾了湿透,拍着他的背,“哭吧,丘丘,哭出来就好了,别再憋着了。”
“阿欢,我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你拿出来。”
“哦,那好,你等下,我马上出来。”
“你慢慢找,我不急。”
万合欢进了房,无湘飞快地跑到沐云泽和江釉的房前推门进去,他大略扫了一眼,绕过屏风来到里间,右手边连接的书房一眼就能看到,他飞快地跑进去。
“最右边的架子,三十六计旁边,在这里。”他轻声低语,抓过那本手札塞进怀里。
跑回万合欢房前的时候,他正从里面出来,“无湘,给你。”
无湘下了楼,回到小院正看到穆丘丘趴在江釉身上大哭,他绕开了两人,一个人穿过过道回到了右副楼。
上了黑漆漆无人的二楼,回房一个人躺下,抓出那本手札,想起刚刚在小院里和他们一起坐着的情形。
那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如此开怀的大笑,忘了他来云泽庄的目的,忘了娘亲要他做的事,难怪爹爹总是那么怀念云泽庄,如果,如果他也生在这里,该有多好。
第二天天朗气清,沐云泽大清早站在主楼,虽然睡了一整晚书房,她看上去倒是没上一次睡书房那么哀怨,指着黄历回头朝江釉道,“今日不宜出门远行。”
“我看到了。”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这又不算是远行,再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些了?”
他带好了干粮,水,用来装水的竹筒,还有那个水葫芦,打好包袱,沐云泽接了过来背在身上,“其实,要是我自己去,都不用一整天。”
江釉在她背上捶了一下,萧岚站在柜台前,“小心些。”
“知道。”两人出了门,沿着茶田走出去,慢慢消失在云泽庄前的茶田间。无湘从右副楼出来,走到柜台前,“岚叔,今日,今日是我娘的忌辰,我想去祭拜一下,可以吗?”
“当然。”
无湘出了云泽庄,却不知道萧岚看着他的背影,感慨地叹了一声,主楼桌上的茶叶罐子有几个快要见底,明荈从水榭搬了两坛茶叶过来,正掀帘出来听见他在感慨,顺口问道,“你叹什么气呢?”
“如果今天真是他娘亲的忌辰,该多好。”
明荈没听得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摸不着头脑。
无湘走在集市上,朝着茗溪茶楼的方向过去,头也不转,沿途遇上一家新开张的铺子,他也没看,差点被放着的鞭炮火星溅在脚上。
终于回到茗溪茶楼前面,他低着脑袋进去,直接上扶梯,上到三楼。
“娘亲。”他推开一间雅阁的门,童茗只要在茗溪茶楼,都会在这里,果然,案几前坐着一个人,对面还有一人,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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