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一股焦臭的味道迎风飘来,徐青连忙捂住鼻子转头一瞧,只见在身后不远的地上躺着一只被剖成两半的癞蛤蟆,墨绿色的血液洒在地上竟腐蚀出一片焦黑,袅袅白烟腾然升起,那股子刺鼻的味道正是从烟雾中传来的。
“呸,这条毒龙身上还藏了这玩意,幸亏老子闪得快!”徐青恨恨朝死蛤蟆吐了口吐沫,转身走到被埋了半截的毒龙跟前,从一旁捡了根木棍扒开了压在他头脸和胸口上的几块土砖。
这家伙双目紧闭,脸上血肉模糊,塌陷了一大块的胸口微微起伏,居然还有一口气在,不过这模样一时半会肯定是醒不了的。
原以为要花上一番手脚的事情只用了大半个小时就圆满解决,徐青只能跑去涂嫂子家叫恩得力来善后了,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对面闹哄哄跑来了一群光膀卷裤管的庄稼汉子,手拿扁担锄头不由分说就把小徐同学围了起来。
山神庙离村子就几步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村民,见到平时住庙里的乞丐被打得要死不活的模样朴实的村民们自然不肯放过凶手,直嚷着要把伤人的徐青绑了送去公安局。
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直接把手中的扁担架在了徐青肩膀上,大喊道:“弄根麻绳过来把这小子绑了,二筒子快去把车开来,顺便送叫花子去医院。”
“这小子下手忒狠了,叫花子也是一条命,犯不着把人打成这样吧!”
“叫花子多半是活不成了,这小子就是杀人犯。”
“对,不能让他跑了……”
庄稼汉们七嘴八舌的嚷着,徐青反倒成了众矢之的,偏偏出来时连啥都没带,这下就算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一个五短身材的壮汉拖着根脏兮兮的粗麻绳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村长,我把绑猪的绳子拿来了,这玩意忒结实,猪都跑不掉。”
徐青这下明白了,敢情拿扁担的那位还是个官儿,一村之长,难怪吆五喝六的。
村长瞧了一眼麻绳,满意的点头道:“猪老倌,你过去把他绑上!”
五短汉子是村里的养猪大户,人称猪老倌,这家伙绑猪很有一套,手里那条麻绳就不知绑过多少猪,连绳缝里都夹着一簇簇猪毛。
听到村长让自己绑人,猪老倌格外兴奋,把粗麻绳一头挽了个圈儿却不敢上前了,人家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呢,这要是被捅一下还不俩窟窿。
“村长,这小子手里有家伙,先叫他撂下。”猪老倌又不是猪脑子,当然懂得防患于未然。
那村长闻言马下把扁担往下一压,喝道:“放下刀子,否则我一扁担打折你胳臂!”
徐青苦笑道:“各位叔伯,躺地上那家伙才是杀人犯,我今天就是来抓他的……”
话没说完猪老倌就出声打断道:“把人都打成这样了还泼脏水,要不是咱们来得快你小子早跑了,骨头都打断了叫抓人?谁信啊!”
刚才徐青确实想把昏死的毒龙丢这里跑去涂嫂子家叫恩得力开车过来,没想到在村民们眼中却成了畏罪逃跑的证据。
村长双眼一鼓,吼道:“放下刀子!”徐青知道今天是有理说不清了,手掌一抬剑锋反掠向肩上的扁担。
嗤!
白光闪过,村长感觉手上一轻,半截扁担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徐青趁着他发呆之际往后退了几步,横剑当胸道:“不信你们把涂嫂子叫来问问就知道,谁再动手动脚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快的刀子!”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那村长倒转半截扁担一瞧,切口处连半点毛刺儿都没有,平整得跟刨子推过一样。
事情发展成这样徐青也没有要逃的意思,把短剑入了鞘,抱着膀子望着那村长。
村长猛地回过神来,冲身旁的猪老倌喊道:“耳朵拍苍蝇了吗?跑去叫郭大牛婆娘过来问问,瞧这小子玩什么幺蛾子。”
猪老倌心里憋得慌,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凭啥这跑腿的事儿总摊上老子?郁闷归郁闷,村长的话他却不敢不听,把粗麻绳折了两折往自个脖子上一搭,拔腿就往涂嫂子家方向跑。
嘀嘀!一阵车喇叭从众人身后响起,回头一瞧见一辆吉普车颠簸着朝这边开来,车前面可不就坐着郭大牛婆娘么?
开车的是个烫大波浪头的俊俏姐们,那对胸真他娘的大诶,差点没让所有老爷们把眼珠子瞪飞出去,车后排还坐着个傻大黑粗的爷们,那脸绷得像锅贴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受了气的货。
“这只母老虎来得好快啊!不知道搭了谁的顺风车?”徐青面对着村里唯一的黄土路,比所有人都先看见开车的女人,可不就是被丢在半路上的皇普兰么!
徐青这次猜对了,皇普兰在路上还真是搭了一辆回村的顺风车,那哥们被她一个眼神就彻底征服了,直接把她送到了涂嫂子家门口,讨了个莫须有的电话号码乐呵呵的走了,可怜的恩得力被咆哮了一顿,到现在还有些精神恍惚。
皇普兰把车直接开到了人群外,呼哧下了车,和恩得力一起快步走了过来,当两人见到躺在砖堆里奄奄一息的毒龙时,脸上齐露出一抹惊愕之色。
恩得力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迅速比对了一下,朝皇普兰点了点头,确认了毒龙的身份。皇普兰皱眉望着一片狼藉的山神庙,心中充满了疑问,同样是玄境武者,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边被人群围得严严实实的徐青已经扯着嗓子喊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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