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有提到陷阱,’哈伯克低语著,向楼梯顶端的六个军人点头示意。’我们需要做些什麼?’
罗伊带著手套的手指紧握成拳,对自己的指关节施加压力并向包住手指的白布皱起眉。’罩著我的背后,然后在我下令的时候闭上眼。他们已经有过压制我们的机会了,而现在正是我们反击的时间。’
他转头看去,凝视著一片昏暗。其他士兵取代了他们的位置,守御著各个窗户和楼梯口,一但所有陷阱发动完毕就可以冲下楼,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只能从远距离攻击。
罗伊像没有实体的影子一样走下楼梯,靴子踩在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他走到大厅,站在石地上看著大门令人生畏的屹立在黑暗中。他扫视著四周,提高所有感官的警觉性,注意著任何可能表示他正身处危险中的迹象。
空气闻起来像潮s-hi的灰尘和草地,房间里弥漫著老旧石灰的味道。不时有晃动的y-in影吸引他的注意,让他像只竖起毛的猫一样全身紧绷,但它们并没有渐渐逼近或举起枪,而他在几秒之后发现那只不过是被微风拂动的窗帘。破碎的玻璃折s,he著微弱的光线,将外面的火把和车灯投影成一道道彩虹。在有点刺眼的反光外面,罗伊可以看见地平线上的一抹银光:黎明就要来临了。
轻松的像幽魂一样飘进走廊两侧的房间,发动他稍早之前在窗台下和璧炉里画上的鍊成阵。它们是不为人知的危险存在,好似地底下的矿坑一般,在失足落下之前都完全无害。只要一压迫到蕴藏在鍊成阵里的能量,它们就会启动并化为炽热呛鼻的烟雾弹。当然,他们只受到轻微烧伤程度的伤害,但肯定会让散乱的军心变的更加不稳,最后招致失败。
最后他回到走廊,检查刻在地面上的大型鍊成阵。这个需要他去特别注意,而他眯著眼望向天花板,确定他有好好发挥的空间。图腾的周围散布著小堆的金属,在他正仔细的检查著它们的数量和位置时终於听见他等待已久的声音。
‘进攻!’
波特兰大声喊出的命令在空荡荡的夜里回响著,愤怒且大有拼上一切的意味。罗伊听出他语调中的恐慌,而他知道他的部下一定也都听见了。在战场上没有事比迷惘更糟糕。它会在士兵心中生根,将他们的斗志浇熄,然后变成一盘散沙。如果连司令官都没有信心,他们该怎麼赢得这场战斗?
狙击手第一波的攻击突兀的将宁静粉碎,而罗伊从眼角余光瞥见几个向前冲的人影倒了下来。一定会有些人进到里面来的,他明白这一点,他们面对的人数并不是几波子弹就能阻止的。那些军人大概不久后就会冲进大厅吧。
罗伊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望向走廊的另一端,看见哈伯克和其他几人都已经举起枪瞄准门口。他快速的打了个手势叫他们别过头去,哈伯克的脸上写满不确定但还是照著他说的去做,紧紧闭上双眼。其他人也跟著他做出动作,面向看不见的袭击持枪的手仍然没有丝毫抖震。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进,而罗伊在心中默数著,在脑海中模拟进攻的方式和人数。他只有一刹那的时间可以行动。蹲在大厅正中央的他是个明显的目标,如果他的反应慢了任何一秒,就算是哈伯克他们也没办法确保他的生命安全。
冷汗从额头滑落到睫毛上,罗伊仔细的听著外面的动静。自远至近,从草地到阶梯上,他不禁屏住呼吸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大门被暴力的撞开—比爱德对他的办公室大门所做的还要夸张—罗伊狠狠的往鍊成阵拍下,在同时转过头并闭上眼。高温的空气刮过他的脸,他听见地上小堆的镁发出嘶嘶声后起火点燃,进攻的士兵惨叫著,超过人所能承受的刺眼白光充斥房间并从窗户溢出,在空中刻画出高密度的光源彩带。
就算闭著眼也能感觉到,白炽到对自身产生痛苦的能量,而他向后退了几步,平日所有的优雅都已不见,踉跄的退到旁边,眼睛因为刺激而被泪水蒙住。哈伯克和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还是比第一波进攻的人要好上许多—他们全都倒在地上,用手蒙住双眼,指甲深深陷进r_ou_里。视网膜的疼痛会持续几个小时甚至几天,不过就现在来说,那表示至少七八人在短时间内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只能无助的卷曲在门口。
抓起他的来、福枪,罗伊将它举在眼前并开始瞄准前方的人影。狙击手的枪声再度响起,不时传出某人不小心触动鍊成阵而发出的惨叫声。汗水将他的眉毛浸s-hi,他缓缓的向楼梯的方向退后,手中还是不停的扣动板机。哈伯克他们熟练的装填弹|||||||药、瞄准、开火,枪声像雷声一样震耳欲聋。罗伊退到楼梯口,深吸一口充满化学烧焦味的空气然后大吼,’就是现在!’
支援部队出现在楼梯顶端,有些人把枪架在扶手上开始瞄准楼下的人,其他的则直接跑下宽敞的楼梯,分散开来,毫不间断的开枪。哈伯克抓住罗伊的手臂,默默的把他拉近他们的保护圈并脱离第一线。
这并不是场公平的战役,不过罗伊可没有要抱怨,这可是自从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开始后,命运之神第一次站在他们这一边。他们比这些人更了解房子的构造,而且他们对自己要服从的命令没有任何怀疑。他们有信心,和眼前迷惘的士兵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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