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那般多。
冉穆麒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每当看到冉洛诚,他酷似冉穆休的模样都让他格外的不舒服,更何况他的性子与那人都有几分相似。明知这是自己的儿子,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甚至是,厌恶的。
就那样盯了太子许久,久到身边伍氏的嘤咛把他从过去唤醒,冉穆麒才开口:
“洛诚,人要自知,要自省,要自辨。枫儿只是不善言辞,再加上从小跟你皇叔在边关长大,对宫中的规矩也不甚了解,但他从无害人之心,即便是你时常和他过不去,他也从未在父皇甚至是你皇叔面前说过你一句的不是。反倒是你,不仅罔顾你皇叔的身份,甚至不顾父皇的劝阻,对枫儿恶语相向,没有一点做兄长的样子,令父皇对你十分失望。”
“枫儿不是你皇叔的亲子,但父皇已念及你皇叔的意思,封他为世子,他就是你的堂弟,是你应爱护之人。可你从来不懂体谅父皇与你母後的心,不仅仗著太子的身份在宫里胡作非为,任意辱骂宫中侍卫,更在众人面前辱骂枫儿,不把你皇叔放在眼里。自傲自大,目无长辈,心胸狭隘,这样的你父皇如何能把江山交到你的手上。”
“父皇!”冉洛诚真正的怕了,他惊慌地抬头,他心底的那一点希望彻底的破灭。皇後似乎早已明白了这样的结局,除了哭声变大之外,她选择了接受。
冉穆麒不为所动地看著消瘦了许多的太子,缓缓开口:“年节过後,你去槐屏,到边关历练历练,磨磨锐气,变得懂事些,莫再让父皇失望了。”
冉洛诚惊呆地望著父皇,皇後的哭泣声停了,她全身冰凉地看著身边的丈夫,她的儿子,被他的丈夫流放了。
“洛诚到边关历练,皇後要好好调养,早日康复。宫里的事还要你来打理,如今看来,妍妃她们做事还是不如皇後考虑周详,朕还是放心你。”
随之而来的这句话让皇後在绝望中又生出了希望。她突然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身边的这个男人。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把年幼的儿子送到最危险的槐屏,又可以同时表现出对她的信任与关心。她不懂,她的丈夫究竟是如何想的,她宁愿他把他们母子彻底地打入冷宫,也不要再给她希望。
“洛诚,在边关不要丢了皇家的脸面,要能吃得苦,受得罪。”
“父皇……您……”冉洛诚哭著,惶惶然地开口,“您,您是不是要,要废……”要废了他,才把他送到那麽远的地方。
“多想想到了边关该如何做。你皇叔十岁就去边关了,别到了那里,还不让你母後省心。”冉穆麒回避道。
那父皇您呢。冉洛诚没有问出口,若不是流放,他是否可以认为父皇真的只是让他去边关历练。
说完这番话,冉穆麒就离开了。皇後抱住儿子,两人痛哭。这一去,母子二人不知何时能相见,但眼下的情况,也许去对他们母子来说才是最好的。
太子被流放的消息风一般地传了出来,就在一些人还来不及高兴的时候,当晚,冉穆麒在无波殿宴请他的妃子们。席上,他以妍妃有孕在身,不便操劳为由,把她手上的权势交还给了皇後,同时削弱了赵妃的一些权利,交给了同样备受冷落的张妃。後宫似乎又变成了从前,皇後主持大局,张妃和赵妃辅佐皇後。但经过这一次,谁也不敢再擅自揣度圣意。更不敢以为妍妃失了宠,因为整晚,她仍坐在皇上的身边,她的肚子里是皇上曾说过的再也不会要的龙种。
………
………………
第几百次的叹息後,薛祁放下手中的书,喝了口茶。这麽多天,他仍陷在龙泉树被毁的失落中,虽然冉穆麒找来的人向他保证龙泉树还会发出新芽,会长出新枝,但那已经不是他中意的龙泉树了。而且那个冉穆麒总是逗弄他,让他非常不喜欢。可墨枫把冉洛仁交给了他,他不能不管,而且他目前没有地方去,冉洛仁的身子不好,他又不能带著他去仁昌找墨枫。
“唉……”合上看不进去的书,薛祁的秀美皱起,“鹜,爹的信该到了吧。”来之前他给爹写了信,告诉他自己到了绛丹,不知爹收到没有。他口中的爹就是他的义父“易”。
“该到了。”鹜回到,接著伸手把要起身的薛祁扶下软榻。
“去鸢园。”
“是,王。”
再次叹气,薛祁的心情更加地烦闷,不是因为冉洛仁的病很麻烦,也不是因为冉穆麒晚点又会来打扰他,更不是因为龙泉树死了。
“爹的信该到了。”
“是的,王,主子的信该到了。”
鹜附和著说,可薛祁的脸色却冷了下来:“比以往晚了四天。”
“主子在闭关,信迟了。”鹜不惊不慌地回道。
“他以前也闭关,可是信都没有迟。”薛祁来了性子,他生气,爹的信迟了。
“主子算错了路上的日子。”鹜沈稳的给自己的主子找借口,他太清楚主子对王的宠爱,一旦王真的气坏了身子,主子也会坏了身子。
“我告诉他来绛丹了。”薛祁没有了出去的意思,水亮的眸子有了委屈,“他哪里都去过,岂会算错了日子?”
“主子的信已经出来了,是送信的人在路上耽搁。”鹜跪了下来,替他的主子求情。
“给爹写信,告诉他,信迟了。”薛祁咬著唇,走回床边坐下,踢掉鞋,躺下,扯过被子蒙上自己,他生气了。
“王。”鹜的声音出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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