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是明白。可,娘娘却是为什么呢?太后嘴上说要后宫娘娘们为皇上绵延子嗣,可每次娘娘侍寝,太后都派人来送避子汤,好容易把王福贵弄走了,如今又来个姓段的,这事儿奴才真觉得,娘娘应该和皇上说一说的,毕竟是事关子嗣的大事啊。”
李全的心思和月落他们是一样的,就想潘辰早些怀个皇子,皇上没有子嗣,只要生下来便是皇长子,这对于一个妃嫔来说,是多大的保障啊,娘娘这么聪明,没理由想不到啊。
潘辰从书案后走出,来到李全面前,围着他转了两圈,笑道:
“你也知道是大事啊?我就问你,宫里所有的事情有没有能瞒得过太和殿的?你干爹就没和你说什么?”
李全不解:“娘娘是什么意思?”
潘辰伸手用书册在李全头上敲了一记:“我什么意思,你回去再好好想想,这后宫里,就没有太和殿不知道的事儿……这哪里是咱们可以决定的?”
一敲一击,李全如醍醐灌顶般想明白了其中的症结所在——既然后宫里的事儿没有瞒的过太和殿的,那也就是说,自家娘娘喝避子汤的事情,皇上那儿根本就是……知道的。而皇上知道这事儿,没有派人阻止,那说明什么,还不是明摆着的嘛。
李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只觉得通体冰凉,浑身上下都像是泡在冰窟窿里,看着娘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李全擦了一把冷汗,潘辰见他有所悟,这才收回了目光,埋头继续看书,边踱步,边说道:
“懂了就去把人传进来吧。”
李全踌躇着领命:“……是。”
没精打采的走出了潘辰的书房,潘辰的目光从书后抬起,看着李全远去的背影,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无声的叹了口气,在脑中又一次重审了自己与祁墨州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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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寿宫中,段公公带着潘德妃喝完的药碗回来跟太后复命:
“奴才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去给德妃娘娘送药,半途给李公公的人截住了片刻,奴才还以为办不成这事儿了,没想到李公公放了奴才,这才赶去了柔福宫,将药送给了德妃娘娘。”
闫氏正在喝参茶,听了段公公的话之后,放下了杯盖,讶然的问道:
“你是说,李顺半路截住了你,然后又把你给放了?”
闫昭仪在旁伺候,闻言与闫氏交换了个眼神,闫氏抬手让段公公下去,闫昭仪才从旁说道:“姑母,您说李顺是想做什么呀?”
闫氏想了想之后,唇边勾出一抹冷笑来:“哼,干什么?自然是想阻止哀家去给潘辰送避子汤了。只可惜皇上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所以才半路又把段仁给放了。哈哈哈,哀家还以为那个潘辰在皇上心中有多大的分量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嘛。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闫昭仪听到闫氏说‘有机会’,脸上一阵泛红,咬唇低头不说话了,闫氏见她这样,不禁又道:
“你呀,这害羞性子比那潘辰不知要差了多少倍。你要有她一半厚的脸皮,皇上又何至于连一眼都不看你呢?”
闫昭仪被训斥,不敢说话,只低头绞手帕,到底是自己娘家的闺女,闫氏也舍不得骂狠了,只又道:
“真是为你操碎了心,这么长时间了,竟没看你扑腾什么,就是那沈淑媛,还隔三差五的去太和殿给皇上送东西,请安呢。”
闫昭仪小声嗫嚅:“我,我也去的,只是,皇上他……不见我。”
闫昭仪觉得委屈,真不是她不努力,是皇上一丝半点儿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啊,别说见她了,就连收东西都很少,不仅仅是她,沈淑媛,宁淑妃她们送的东西,皇上也不收。
闫氏哪里会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也不过是想借机说说这个侄女罢了:“你们这一个个的,全都没有潘辰的手段,哀家虽然不喜欢潘辰,可如今也不得不承认,她对皇上的手段的确高明。知道投其所好,知道变通,不像你们,只知道硬着头皮横冲直撞。”
闫昭仪吓得跪了下来:“请姑母赐教。”
闫氏对她抬抬手,让她起来,而后才沉声说道:“赐教什么呀?潘辰对皇上用的什么方法,你们不都长了眼睛看到了吗?就算你们没有她会动心思,那模仿总会吧?她做什么,你们做什么,总可以吧?”
“姑母的意思是……让我们都学她……种田吗?”闫昭仪的表情中带着浓浓的抗拒与为难,潘辰横竖是个庶出,没有出身背景,无论怎么折腾都随意,可她们不一样啊,她们都是正儿八经的嫡出,要跟潘辰似的捣鼓田地,这要是传入了家里,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啊。
“种田怎么了?你们还别瞧不上,其实有什么呢?宫里都有宫女太监,又不用你们真的动手做什么,不过是在园子里开辟一块地方罢了,这也让你们为难?”闫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心道若是其他人都能有潘辰一半的本事,如今这后宫里,哪里还有她潘辰说话的份儿。
原以为皇上会潘辰是情根深种了,可今日这赐药一事,让闫氏看到了莫大的希望,原来皇上还是嫌弃潘辰出身的,要不然,都已经独宠她了,怎么还不让她诞下皇儿?由此可见,皇上对潘辰的宠爱未必就能持续,所以,闫氏倒是不那么担心了,为今之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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