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脸,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出来他这满口的酸气,转过目光,看着他,只见肃王两目下垂,拇指不住在食指关节处摩擦,足见是个多思之人,从他的外表来看,倒是比闫氏多了几分沉稳,但潘辰能够看出来,这位肃王殿下,往常应该也不怎么得先帝喜爱才是,因为先帝不喜,所以朝中并无多少老臣追随,以至于他嫡出的身份无用武之地,按照这样的心理走向,肃王殿下对祁墨州必然是有很大意见的,这些是客观条件,潘辰又将肃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开始分析他的主观意识。
看起来文质彬彬,却脚步虚浮,脸色有些白,眼带颇深,有水肿倾向,足见他时常熬夜,结合他脚步虚浮的样子,该是好酒好、色的,面对祁墨州说话时,表面上维持笑意,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十分流于表象,在与祁墨州说话的时候,目光有些闪躲,这是不自信的表现,这一点又可以从侧面证明潘辰先前分析的客观条件——肃王不受先帝喜爱,从小到大,这种对祁墨州的仰视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之中,这一点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再看他母亲闫氏,潘辰似乎也能稍微感知一些这对母子的相处模式,肃王定是从小被闫氏灌输嫡出袭爵的概念,但是他本身却又没有本事超越祁墨州,获得祁正阳的喜爱,这种双重夹击之下,会逐步形成一个人的矛盾心理,自卑又自大。
84.第85章
第85章
肃王似乎也感觉到潘辰打量的目光,等到他抬眼看她的时候,潘辰就早早收回了目光,站在祁墨州的身侧,很乖巧的替祁墨州研墨,似乎刚才不过是肃王的错觉,潘辰根本没有看他的样子。
祁墨州对肃王那句‘羡慕恩爱’没有做出明确回答,只是笑了笑:
“肃王若是无事,可去看望太后,太后见着你定然会很高兴。”
这就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了,肃王哪里会听不出来呢。面上愣了一下,然后就拱手一笑:“哦,是,臣弟回来之后,还未入宫见母后,只想着先来皇上这里请安了,臣弟这便去。”
祁墨州目光注视着卷宗,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点了点,一只手对肃王摆了摆,这就是同意了,潘辰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肃王紧咬下颚的表情,肃王对祁墨州又行过一礼后,就往殿外走去。
他转身之后,祁墨州才抬起了头,看了看坐在太师椅上,晃荡着小胖腿不住吃东西的小胖球,放下卷宗,对小胖球说道:
“祯儿,跟三哥去给太后请安去。”
小胖球嘴里塞满了东西,两只绿豆般的眼睛试图瞪大一些,可效果却不太明显,肥胖的身子几乎都要卡在太师椅的扶手中间了,听见祁墨州的话之后,小胖球似乎有点不太情愿,目光依旧往点心上面瞟,不过却是不敢违抗祁墨州的命令,从椅子上下来,颠颠儿的走过来,拱起小胖手,对祁墨州回了个:“是。”
然后就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太和殿。
潘辰看着小胖球离去的背影,又转过来看看祁墨州,实在有点想不明白,这样的祁墨州,怎么可能跟那样的小胖感情很好呢。可是听祁墨州的语气,分明就是关照小胖球的。
祁墨州持笔蘸了一下笔墨,就看见潘辰对着门口发呆,问道:
“想什么呢?”
潘辰回头看着他,将手里的墨条放下,对祁墨州问道:“五殿下太胖了,这样对他成长不好。”
祁墨州垂眸一笑,似乎带着无奈:“但这样对他是最好的。”
潘辰不解,还想再问,祁墨州就主动岔开了话题:“对了,你先前一直在看肃王,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祁墨州的敏锐并没有让潘辰觉得意外:
“看出来不少啊。”
祁墨州蘸了墨,写了一句批阅之后,勾唇一笑:“哦?你倒是说说看。”
潘辰想了想,并不打算隐瞒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肃王殿下乃太后嫡子,一身书卷,文质彬彬,对皇上说话恭敬有礼,他封地豫州,距离建康较远,却是第一个抵达,说明他归心似箭。”
祁墨州听潘辰说了这些之后,托着笔抬头看了她一眼,唇边始终带着笑,丝毫没有耽搁手里的工作,对潘辰说的这些流于表面的评价并不感太大的兴趣,直到潘辰接着说下去,他才不得不正视起来。
“然,归心似箭是真,却也能说明,肃王殿下在豫州并无多少建树,所以无论他回建康时间早晚,对豫州时政并无太多影响,他脚步虚浮,脸色苍白,乃过多沾染酒气之色,虽他外形竭力隐藏这些习性,想表现出文质彬彬的样貌,但眼底的浑浊却是怎样都掩盖不住的。”
听到这里,祁墨州就再也没法静心批阅了,放下笔,抱胸看着潘辰,问道:“那照你这么说,肃王是个酒色之徒,胸无大志咯?”
潘辰撩起衣袖,继续给他研墨,摇头说道:
“并非如此。我说的这些都是肃王殿下愿意给人看出来的事情,他好酒色不假,却应当不会是个胸无大志之人,相反他的志向非常大,大到可能都有些逾距的地步,这和他本身的生长环境也有很大的关系。他有野心,心思深沉,故意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臣服与不堪,这是一种示敌以弱的方式,将自己的本领与野心全都通过表现自己的不堪来加以掩盖,从而达到欺骗对手的目的。”
祁墨州将潘辰的话仔细想了想,不由自主的将一个词语反复考量:“示敌……以弱?呵,有意思。那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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