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凛冽,好似一颗摁钉一般,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刺到了我骨头上面,即使掀翻了指甲,也很难将这些摁钉一一取下。而即使能够取下,也绝对会连着一片血肉模糊的肌肤,令人痛彻心扉。
段闳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戾气,他的脾性并非是粗暴乖张之辈,但是他此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恐怖得令人心生畏惧,有种想要立刻从他身边逃走的想法。就连老娘这种历经了多少风风雨雨,看惯了生生死死的人,心脏都有些负荷不了,思绪开始有些动摇。但是为了生存,我的意志,无论经历了什么,都得好似泰山一般毅力不摇才行。
伴随着蒙面人的倒下,周围陷入了万簌俱寂之中,我再一次近距离的听到了段闳有力跳动的心脏声音。同样是趴伏在在段闳的身上听他的心脏声,只不过短短的两三天,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有人开始打扫战场,我以为段闳会像没事人一般摸摸苌氏的头,安慰一下惊惧过度,此时还抖个不停的苌氏,好将这场他一手导演的戏继续演下去。但是,他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有操守的好演员。他用力的拉开我的双手,然后一转身,便拂袖而去。
看来,这一回段闳是要同我真的决裂了,他再也无所顾忌了。我现在就是他装进鱼笼里面的鱼,他心情不好,就会将我按在砧板上面,操起锋利的菜刀,用尖锐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剥去我身上的鳞片,然后将我开膛破肚。如果他心情好,便会将我养在水桶中,但是饲养的这期间,他有可能会因为某些目的,比如要招待客人,然后将我再次按在砧板上。而我在被饲养在桶内的期间,也可能会因为水土不服,离乡背井而提前自灭了。
还有最后一项,也许,他会突然大发善心,将饲养在水桶内的鱼儿放走。只是,这点我心知肚明,绝对是希望渺茫,我心凄凉,早已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没有了段闳这个支柱的依靠,我的身体咚的一声便跌坐在了地上,老娘这颗已经算是过度坚强的心脏,但是在真真切切从鬼门关走一回之后,身体也不由得被一下子抽掉了所有的力气,发软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我的身体。
尖叫声响起,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道道身影冲向我,我的神经蓦地一下子便再次紧绷起来,心想:难道还有刺客?
结果,尖叫声是桃红发出来的,她和盈翠都醒了,虽然没有看到尸体,但是看到了庭院内还来不及收敛完毕的箭支,同地上一大滩殷红的血迹,再看到我跌坐在地上,便多少猜到了什么,立刻全都担心的朝着我奔了过来。
再次松了一口气,我紧绷了一次又一次的神经,终于断掉了,我刚才因为惊吓而做出反应站起来的身体,现在就好似被人突然用剪刀剪掉了绳子的提线木偶,不受任何的控制,身体又似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关节一般,瘫软在地。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桃红啊!你说我怎么了?你可知,你家娘娘我刚才差点就变成红色的刺猬了!你家娘娘我差点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我的眼皮好沉,心更沉,身体就好似跌进了一个浸满泥水的水坑中,冷得就好似再也感觉不到温度了一般。但我却想要就此沉溺在这肮脏的水坑中,永远的沉溺下去,因为肮脏的水坑,也比我之前睡得暖帐软塌要纯净得多。
☆、第二十三章坚如磐石的决心
眼前是盈翠等人不停晃动的身影,我的耳边全都是哭泣声,令人心烦意乱的哭泣,我想要跳起脚咒骂这恼人的哭泣声,想要大吼一声老娘还没死,你们哭什么!
老娘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即使会死,也绝对不会轻易原谅那些想要害死我的人。
昏昏沉沉之际,我的身体忽然一轻,我被人从冰冷的地面上抱了起来。温暖的怀抱令我好似小猫一般蜷缩起来,紧贴着温暖的来源,宽厚滚热的胸膛。这令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在上学的时候,忘记了带雨伞,眼见天色越来越黑,雨点越来越大,我便不顾一切的冲到雨中,浑身上下立刻被冰冷的雨水从头到脚浇透了。
结果在我没跑几步之后,便迎上了前来接我的老妈,那时她还很年轻,光彩照人。她在看到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滴落之后,毫不犹豫的将我搂在怀中,我在她温暖的怀抱中,冰冷的身躯渐渐的暖和起来,抱着母亲,就好似抱着一个火炉一般温暖。
真是怀念啊!
老妈,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回来看我了吗?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舍得将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真是的,像你的老头,我的老爸,怎么就这么狠心,在他走了之后,竟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就连在梦中,任我喊破喉咙,他也不肯出来见我一面。他就是死了,也想着要锻炼我坚强的意志吗?他,真的是我亲爹吗?
原来,我的心脏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我太高估自己直面危险时处变不惊的能力。经过了一场箭雨,我一直噩梦连连,老是梦到漫天的箭雨,编织成为一张大网一般朝我落下,而我无处可逃。我想我这辈子,在有生之年,都会时不时的受这个箭雨的恶梦折磨。
惊惧过度的我病倒了,一直发烧糊涂说梦话,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冷得时候好似跌进了北极冰窟之中,口中的舌头都冻得僵硬了,然后身体开始一层接着一层,不断的结冰,在失去最后一口呼吸的力气之前,我的身体又似被丢到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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