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这一次,她只跨了两步,就再也走不了了。白兰兰稳如石桩般立在原地。一而再再而三,她还真以为他是个软杆子啊?他好歹练过几年武术,前几次不与她计较,她倒蹬鼻子上脸了。
然而他微微抽动的面颊出卖了他些许的心虚。虽不至于被她拉着跑,但时间若再持续久一些,他大约就坚持不住了。
偏偏这个苏小粽一脸状况外的表情,似乎在思考“力”无不胜的她怎么会遇到敌手?不对,她似乎……是因为吃惊而不自觉蓄力不发而已吧?片刻,白兰兰手臂微微发软,力道忽然减弱,顺着苏小粽的力道朝她扑过去。
苏小粽来不及后退,直接被他扑倒在地上。所幸她本能地抬起手臂去阻挡他,居然直接把他托举在上方,这才没有变成他的人肉垫子。
可是……掌心传来的触感怎么有些奇怪?苏小粽下意识收拢五指捏了捏。
“你在干嘛?!”白兰兰一声怒吼,如同一声巨雷炸在耳边。
苏小粽这才注意到,自己托住的居然是他的月匈!
“呀!”她顿时慌了,惊叫一声,立马松手。白兰兰顺势跌落在她身上,脸正好埋在她脖子一侧,嘴唇轻触到她肌肤。
“你你你……”突如其来的温热让苏小粽浑身一阵酥麻,她立刻把他推翻在地,一骨碌爬起来,红着脸指着他,一连说了一串你字。
白兰兰站起身,有些嫌弃地在脸上抹几下,又甩甩手,仿佛要把并不存在的脏污撇去。
“我……你你你你你……”苏小粽自尊心受挫,气急语塞,又嚷了一连串你字。
白兰兰没好气地向前平举双手,对着空气做了两下捏的动作,告诉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苏小粽愣了愣,道:“对啊,我也没吃亏嘛。”说着,她也抬起手,用力拍了拍,嘴巴里发出啧啧的嫌弃声,“哎呦,薄得跟小鸡仔似的,没劲。”
小鸡仔?白兰兰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这样一副好身板,哪里像小鸡仔?
“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担心苏小粽又搞出什么意外来,白兰兰妥协了。
苏小粽带他走进一间民居,一进屋,就看到他改的那幅画被端正地摆在桌上,坐在桌边的村妇拿着花撑,一针一线地把那幅画绣出来。
“玉珠嫂子,我把画画的人带来了。”苏小粽笑嘻嘻道。
玉珠抬起头,见是白兰兰,连忙站起身迎接:“原来是白大少爷!这可如何是好,我拿什么来回报大少爷呀?”
白兰兰一头雾水,不等他反应,玉珠身子一沉就要下跪。
苏小粽连忙扶起她:“玉珠嫂子,白少也就是顺手,还要什么回报啊?”
“这旁人倒是不打紧,说几句感谢的话,送些钱物也就罢了。大少爷身份尊贵,赐我笔墨,我怎么受得起呀!”
“不必了,只是小事。”白兰兰猜测大概是苏小粽把这幅画送给她了。见玉珠情真意切,他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想多问。
从玉珠家出来,苏小粽故作神秘状,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白兰兰向她打听,憋不住,自顾自说道:“玉珠嫂子的丈夫阿山哥到很远的地方谋生活,在一次风暴中丧生大海。玉珠嫂子答应过他,要为他绣一方手帕,把他们定情的荷塘绣上去,让他带在身边。可是荷塘早就干涸,被填做农田,玉珠嫂子哪能想到阿山哥会遭此不测,时间一长,她想起荷塘就恍惚,反而绣不出来。我想,如果把荷塘画出来,她不是就能照着画绣了吗?”
“苏远粽不是善于丹青么?”白兰兰道。
“我哥根本不知道荷塘长什么样子,他怕水,从不靠近什么河啊湖的,荷塘他一次都没去过。”
一个大男人怕水?这兄妹俩还真有意思,哥哥是个怂包,妹妹却力大无穷像个男人。
白兰兰轻笑,心中回想起方才在玉珠家仔细观察的情形。那草棚屋子里外都很简陋,并没有掩盖住石碑的可能。
他正愁没有借口暗中搜查村中民居,苏小粽闹了这么一出,倒提醒他可以利用她达成目的。
“做好人的感觉还不错。”白兰兰道。
“那当然!看来白少平常肯定连这种顺手的好意都没做过。”
“我这个人赏罚分明。为了奖赏你令我心情愉悦,今天你帮村子里的人做任何事,我都助你一臂之力。”
“孺子可教,这么快就学会平易近人,知恩图报了。”苏小粽满意地点点头。
很快,白兰兰就后悔了。一定是跟苏小粽待得时间久了,被她传染的脑袋迟钝。他到底为什么要选择这么辛苦的方式来寻找石碑啊?
晒豆子翻豆子、打水劈柴、喂驴赶鸡……在白家养尊处优了二十几年,从没干过的下人活统统做了个遍!更叫人抓狂的是,他明明可以拒绝,但每次屋主热情洋溢、感恩戴德地拜谢、给他端水送饭的时候,他居然很受用,全然忘记了甩手不干这件事。
如此赤诚朴实的情感扑面而来,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令他不由自主卸下心中早已习惯了的防备和算计。
他再次看到苏小粽温暖而恣意的笑容,整个人都闪闪发光起来。
疲累了一整天,没有发现石碑的痕迹。白兰兰撑着快散架的身子,缓步走在苏小粽身后,暗暗思索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进行。
“你怎么啦?是不是很累啊?”苏小粽依旧是精力充沛的样子,转过身来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心中有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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