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说起了这座象征苏家两代人的七层古塔:“这座塔是昔年权力帮所建,后来经由元岛交给了我的父亲。”
陈照水的声音夹杂着蝉鸣,慢慢响起:“这是第一件事情。”
苏梦枕道:“第二件是我的病。顾大夫的医术世所罕见。”
陈照水笑道:“只可惜他医命不医病,术业有专攻,若是内伤外伤之类自然能治,可要是病症他就只能去请外援了。”
苏梦枕道:“第三件是你。”
陈照水的衣袖渐渐被晚风吹起,晃悠着往灯笼上撞,她把提手换了几个方向才将将避过:“恩,是我。”
苏梦枕声音居然温和起来了:“元岛一开始不愿借人过来,说是宁愿为我再建四座玉峰塔。”
陈照水笑道:“那玉峰塔一定是巧夺天工了。”
这时候已经走到玉峰塔下方的一汪天泉水池,苏梦枕指着泉水道:“水池里还有一座塔,随水涨落而起伏,称作镇海塔。”
陈照水玩笑道:“如果我跳进湖里,那就是五座塔了。”又蹲下身子,将手放入湖水中,湖水忽然开始荡起细细密密的波纹,一圈圈叠着往远处去,等撞到物事了,有叠着回到手心。陈照水叹道:“原来是整块的石头雕的,上头还刻着字呢。”
苏梦枕道:“这功夫倒奇特。”
陈照水站起身,将手掌水汽烤干,又提起灯笼跟着苏梦枕往前走:“只是用数术推算的,不是武功。”
苏梦枕低低咳嗽了两声,又说起另一件事:“你已经将账目全理了一遍,对楼子怎么看?”
陈照水面上慢慢浮现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神色:“挺平常的,各类产业都有,发展也平稳。如果硬要说看法,大概是没元岛富庶?”
苏梦枕突然停下了脚步:“自然是不能和元岛比较的。”
陈照水犹豫了一会儿,又道:“我现在手头没事情做啦。”
苏梦枕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花枯发今日上门,请楼子帮忙追捕赵天容,你明日跟着花无错一道去。”
陈照水道:“赵天容的家里人也要一并捉了吗?”
“他是花枯发的弟子,犯的错处……”,苏梦枕顿了一下,似乎在迟疑接下来的话是否合适对陈照水说:“还是让花无错和你仔细说罢。”
作者有话要说: 照水妹子非常宅,之前在射雕的时候就一直说回家吧回家吧,现在没有人领着她出门,她绝对不会乱跑。才,才不是害怕自在门呢。我已经照着稿子读完了,放在我心口的手可不可以收回去啊qaq
☆、第三章
京城里,除了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还有一个势力被称作发党,虽规模权势远不如前二者,比之寻常堂口却要强上不知凡几。花枯发就是发党的党魁,而赵天容是他的第四个弟子,只可惜他贪花好色犯下大错,花枯发嫉恶如仇自然要缚他去官府处置,不料反被他偷了拳谱“一叶秘笈”逃走。
陈照水和花无错就是要去捉这位叛师的弟子。按理说,他们应当携带下属一同出行,但因赵天容算不上什么要紧事情,苏梦枕又想看陈照水处事之能,这才只有两人同行。然而轻装简行固然方便,遇到尴尬的事情往往就会少了调节气氛的可能。
花无错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用极委婉的口气说了赵天容干的好事,反而招致陈照水的不解:“这有什么好遮掩的?不就是他师父要打骂他,然后小受大走嘛。”
花无错涨红了脸,和他的名字一样无措起来:“哎,我怎么和你说呢,总归是犯了律法。”
陈照水更不明白花无错的为难:“我看江湖仇杀也没人管的,这么反倒到了他这里就要去见官?”花无错无法搭话,也不好意思实话实说,告诉小姑娘这是一位cǎi_huā贼。过了好一会儿陈照水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得罪了大有来头的人物,花枯发保不下来?”
花无错含糊道:“大体是这样。”他还想再说什么,一支扶灵归乡的队伍忽然从他身侧走过,铙钹一撞,声音就将他所有未出之声都压过去了。
陈照水忽然扯了扯花无错的袖子,纵身一跃,落到队伍的最前头。她还穿着那件玄衣,头上的珊瑚珠却换成了软玉雕成的冠子,正是她充当青冢主人时的装束。站在最前头的孝子停了哭声,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陈照水,用极沙哑的嗓音道:“姑娘为何拦路?”
陈照水不笑的时候,年幼和善之气全消:“我与丧家有旧,特来接他入我坟茔。”
孝子的脸色剧变:“姑娘莫不是与我玩笑?”
陈照水足尖一点,轻轻盈盈,几乎是飘到了棺木前。她左手搭着棺木上的柳丁,右手扣着孝子的肩,和声细语地道:“他从前推我进了汴河,令我成了水鬼,这份恩情总是要还的。”
彻骨的凉意在肩头绽开,孝子几乎是毛骨悚然,惊魂不定地看向陈照水,根本弄不明白这个瘆得慌的陌生姑娘在发什么疯。他结结巴巴地道:“您可能是弄错了人,先考一向与人为善……”
花无错突然低喝一声:“赵天容!”陈照水拖延了这么些时间,他终于辨认出这位“孝子”正是赵天容所假扮。孝衣孝帽确实能遮掩人的形貌,可当他受到惊吓的时候,再高明的伪装也会露出破绽。
陈照水稍稍偏了头,露出一个几乎毫无痕迹的笑:“哎呀,确实弄错了,我本以为你会躺在棺木中呢,哪想到你宁可披麻戴孝。”
赵天容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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