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她还是走得很吃力。
路过交通银行门口的时候,她还滑了一跤,跌了个狗啃泥。
小姑娘半张脸都埋在了雪里。
方戒北连忙把她捞起来,抬手拍掉她身上的雪,脱了手套,替她暖冻僵的脸:“没事儿吧?”
方辞摇头,情绪有点低落。
要换了以前,她跌了这么一跤早闹腾起来了,哪里像现在这么乖巧?不哭不闹还不带撒娇的?可她真不闹了,他又有些不适应,反而更担心了。
低头看了看她的鞋,不止是平底的,防滑台浅,还是鞋底纹路很少的那种板鞋。他沉吟了一下说:“我抱你吧。”
方辞点点头,马上把手搭到他脖颈上。
方戒北笑了,低头蹭她的鼻尖,还捏了捏:“我是说背你。”
方辞脸一红,有点儿讪。
——原来不是公主抱啊。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路公主抱很危险,可能看不清脚下的路,乖巧地绕到了他背后。
方戒北蹲下来,她两腿一分挂到了他背上。
“回家咯。”他吆喝一声,托着她小屁股往上推了推,径直往车停的地方去了。这样一来,速度果然提高了不少。
他背脊宽阔,步伐稳健,背着她好像只是背着一团棉花,半点儿不影响。
她把头搁在他肩上,拿温热的唇搔他的脖颈,还坏心地吹着热气:“哥,你行不行啊?”
“又使坏啊?现在不跟你计较,回家收拾你。”
方辞缩缩小脑袋瓜:“回去你可不能欺负我。”
他笑得低靡:“我现在就想欺负你。”
方辞俏脸一红,把头埋下去,不吭声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夜半了,李嫂和周宜雨都睡了。方戒北只开了过道里的一盏应急灯,帮她拍完身上的雪就脱了大衣,收拢到手里,抖了抖就挂上了衣架。回头一把抱住方辞,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狠狠揉到怀里:“让你使坏,你个小坏蛋。”
“不敢了!”方辞惊呼,一边躲一边咯咯地笑。
方戒北抱住她,食指按在她的唇上:“李嫂他们都睡了。”
方辞连忙噤声。
只是那双大眼睛啊,还是不安分地眨啊眨。
方戒北把她打横抱起,直接抱上了楼。
方辞趁机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不重,带着笑意的吮咬,最后都变成舔了,满满当当糊了他一脸的口水。
方戒北说:“我都想修理你了。”
方辞眨眼睛:“修理啊,你修理啊。”
“床上再修理你。”
方辞嗤嗤笑,没脸没皮地嘟起嘴巴:“来啊,看谁修理谁。”
他迎合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
过几日方颖生日,一家子人都在,老爷子非常高兴,餐桌上一直在笑,小辈们挨个问过去,最后问到方辞和方戒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方辞差点噎住,她还没有一丁点心理准备呢:“你们怎么都老不正经。”
老爷子不乐意了,板起脸:“结婚是头等大事。怎么就老不正经了?”
方戒北插了句话:“她这是不好意思,端着呢,不是不想结的意思。改明儿,我买了戒指正儿八经去求婚,没有她不应的道理。您在这儿莫名其妙地催,这事儿反而不成了。”
老爷子气得敲碗:“好啊,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嫌我老,碍事呢。”
方辞忙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老爷子顺杆子上去:“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方辞可为难了。
她真的还没想好啊。
方戒北替她解围:“年后还有个重要任务,一过年就出发,这种时候结婚不合适,太仓促了。等这事儿过去,一定领了证,让您老宽心。”
这话还像样点,好歹是给了个明确日期,老爷子才作罢,点了头,大发慈悲让他们继续吃了。
方辞几乎是赶集似的吃完了饭,赶车似的逃了出来。
出来后,她还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甭管他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讨厌被催婚,老人家的催婚啊,太可怕了。
方戒北慢条斯理地走在她后面,气定神闲地笑话她:“这么跟我结婚啊?我能吃了你?”
“谁怕了?”方辞白他一眼,矫情兮兮地哼了一声,“我是怕老爷子催。”
“这么说,心里还是挺期待和我搭伙过日子的?”
方辞呸了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真以为你是香饽饽啊?做军嫂可苦了,你还是这种工作,要嫁了你,以后还有什么安逸日子能过啊。”
“继续装。”他的眼底盛满笑意,带着那么点儿宠溺。
方辞回头勾住他脖子,送上香吻,末了还双脚一蹬,牢牢挂在他的脖子上:“香不香,甜不甜?”
“香,又香又甜。”他笑。
方辞说:“你可没有以前正经了。”
说完她又笑,凑近了他,嬉笑:“不过啊,以前那都是假正经。”
方戒北捞住她的腰就把她横抱在怀里,在方辞的惊呼中,他吻上她的唇,她嬉笑着推拒了两下,抱住了他,比他吻她还要凶狠。
年节的时候,难得破例,上面允许在内院放鞭炮了,这可把一帮小辈高兴坏了。饭没吃两口,方辞就拽着方戒北从屋里奔出来。
到了广场上,她一头扎进人群里,捞了把雪就在手心里揉起来,瞅准了,也不管认不认识,一个雪球就打过去。
被打中的小伙子哀嚎一声,一个后仰就栽倒在地上,兀自伏地,哼哼唧唧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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