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给我吃啥?”
“治伤的,别多问。”孚琛手起迅速封住她各大穴位,运起“紫炎秘文”功法,掌心凝聚一团紫气,缓缓附在她手腕伤处,紫气宛若暖流般潺潺流过,小姑娘舒服得像打颤,她低头看,那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留下一个暗红伤疤。
“你经脉受损,归真丹只能润一时之用,却无修复经脉之功,”孚琛皱了皱眉,道,“真是麻烦,原本就只有练气期三层修为,这下好了,跌一层了。”
小姑娘毫不在意,道:“哦,一层就一层呗。”
孚琛想呵斥她不思上进,可见她一张小脸煞白无血色,想起适才洞中一睁眼即见这徒弟独自支撑战局,那些责备话语便憋了下去,又想起那“四象归土盏”原是极为实用的防御法器,人入其内,气息隐蔽全无,而却无碍观看外头动态,这等法器拿来防御凶兽灵兽最为有效,然修士却多狡诈,且有层出不穷的探测手段,若遇上高阶修士,神识深广,便是有十个“四象归土盏”也无用。
他将小姑娘抛掷其中,乃是一片私心,怕这日后能派上用场的徒弟白白送命了可惜,同时也是托大,以为“紫炎秘文”功法霸气十足,与榘螂怪一战纵使艰苦,但必定能赢。
然他却险些陷入幻境出不来。
孚琛此时已疑心这徒儿如何能出四象归土盏,又如何能独自周旋榘螂怪,他又催动神识,探入小姑娘体内,直达丹田,却见一片空空荡荡,全无异象,灵力所剩无几,虚弱得来个凡人就能一剑戳死她。
经脉是比常人要更坚固宽广,然这点异常,也不见得有多了不得。
孚琛疑惑不解,再探她灵根,原此女娃有木、火、土三灵根,资质不上不下,若仙缘丰泽,修为能扶摇直上也不定,且有他看着,日后修为进阶至筑基旋照,辟谷金丹,都不是不可能的。
可此时一探却发觉,那土系灵根微弱到所剩无几,木系灵根竟然隐隐发亮,金系灵根也熠熠生辉。
孚琛惊诧莫名,以为自己看错,又探了一遍,再度确定,若非如自己这般神识深厚的修士,寻常修士若不细查,没准会以为这小姑娘就是两系灵根,天赋超前的好苗子了。
四象归土盏属土性法器,木克土,小姑娘若全力催动木系灵根,木系灵力灌入其中,还真能打开那个防御罩。
孚琛微一沉吟,换了种堪称亲和的微笑,问:“痛吧,往后还敢不敢不自量力去找死吗?”
小姑娘诚实地点头道:“痛啊,可不找死就是等死,那还是找死好,没准死不了呢师傅。”
孚琛看着她,皱眉问:“你年纪小小,哪来这许多奇谈怪论?”
小姑娘正经地叹了口气道:“师傅,一听你这话就是不当家的,你不晓得寒冬腊月饿肚子的滋味,人要真饿起来,便是给你一把刀去宰杀大虫豹子,你也敢去的。”
“为何?”
“不杀了它就不能吃它啊,难不成等着它来吃你?”小姑娘忽而高兴了起来,比划着告诉她师傅道,“我打猎可在行了,便是这么大的老虎我也不犯怵,我跟你说哦师傅,畜生都是有灵性的,你不怕它,就该它怕你了,你下刀但凡慢那么一丁点,它就能咬断你的咽喉……”
孚琛沉默了,看着眼前因提及她在行的事而目光发亮的小姑娘,忽而觉着自己拐弯抹角试探她有些无聊,他清清嗓子,直接问:“你怎么在榘螂怪手下打了那么久还不被它吞了?”
“它想吞我来着,我就狠狠揍它,揍完赶紧跑呗。”
“血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心忖这问题要说到自己姓曲,又能以血引阵,又能吸走怪物身上力气这些了,这么多事说出去太长太复杂,她自个都没明白怎么回事,怎么跟师傅坦白?再说了,她可牢牢记得瘸子说不能告诉人姓曲的话,且在瘸子之前,她也记着自己亲爹因自己姓曲而要把自己如何如何。
妖魔。
傅季和娶的女子这么骂过她。
她虽年幼不晓事,可对人的好恶却有野兽一样的直觉,她晓得这些本事怕是寻常人不会有的,便是师傅这样快成仙的修士,他身上也没有。
这事不仅不能说,而且说出去,还得被人厌弃唾骂。
曲陵南瞥了自家师傅一眼,心忖你不还没有成仙吗?只要你还是凡人,你就难保见识短浅,会当我是妖魔。
还是不说了。
她于是捡要紧地回道:“那丑玩意想吃了师傅,我就咬自己,放点血引它先吃我呗。”
这也算不得撒谎,当时她确确实实是放血破阵,引榘螂怪过来。
只是师傅不用知道那么多细节,就如她往常历尽千辛万苦扛着猎物回家,娘亲只需知道今儿个有没有肉吃就成,至于这过程受了多少伤,她也一句都没对娘亲说。
被照料的人,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有的没的。
孚琛定定地看着她,眼前的小姑娘目光坦荡,直视自己,眸光清澈见底,全无半分犹豫,就连眼珠子都一动不动。
她不是撒谎。
孚琛莫名地不想继续追问下去,他破天荒以手遮住小姑娘眼睛上的日光,温言道:“睡吧,你的伤需休憩。”
“那师傅你呢?”
“我在一旁。”
“别乱跑啊,”小姑娘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待我好了再给你找珠子去。”
“行了,闭眼吧。”孚琛手一拂,一个“昏睡术”使过去,总算让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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