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今生和前世的事情略顺了顺,抬起头问道:“花老板的师姐是不是嫁给了沈督军做五姨太的那个?”
“可不就是她。”洪诗雨点了点头,回想半年前的事情,略略蹙了蹙眉心道:“那时候听说她不愿意,可这申城除了洋人和日本人,沈督军能把谁放在眼里,最后还是乖乖嫁了。”洪诗雨瞧着谨小慎微的,但这些小道八卦消息倒是知道的不少。
她说完了只略略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被家里逼着出去相亲,眉梢都皱了起来。
“我同家里说了,我也要和你们一样去上女学堂去,我母亲不答应,我父亲倒是随我,说要是我能考上,就让我去,可我现下也没有个先生,要怎样复习?”
“我爹爹已经给我请了个先生了,每周上四天的课,你若是真的想考女校,改日我去同伯母说,让她放你来我家上课,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学,也学得快一些。”
比起整日里对着二房那两个,许妙芸还是跟喜欢和洪诗雨在一起。
洪诗雨心下高兴,点头称是,只瞧见下面大厅里一个披着浅灰色呢子大衣,里面穿紧身旗袍的女人从楼梯口上来。她拉了拉许妙芸的袖子,朝她使了一个眼色道:“那就是花老板的师姐,你见过没有?”
许妙芸顺着洪诗雨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正从楼梯上款款而来。她大约是久病初愈,有那么点不胜娇弱的病态,虽然化了浓妆,但依然难掩脸色中的苍白。
许妙芸暗暗算了算日子,离她小产住院,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个月而已,原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的,却不知为何跑了出来。
想起她前世的遭遇来,许妙芸难免感叹,虽是个绝色,可惜太过薄命了些。
花想容是督军府的五姨太,自然能进沈韬包的包间。她进了房间却没有开窗听戏,过了片刻中场休息,许妙芸瞧见花子君也上了楼,进了同一个包间。
前世花想容被沈督军一枪打死,那是因为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一世花想容肚子里的孩子虽没了,可那奸夫却未必也不存在。
许妙芸想到这里,再想一想方才进门的花子君,后背吓出一身冷汗来。他们是师姐弟,必定感情深厚,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些别的什么呢?只怪她前世从不听戏,后来也不知道花子君这人究竟怎样了。
可勾搭沈督军的女人,这毕竟是要丧命的,许妙芸越想就越奇怪,前世他没听说沈韬喜欢过戏子,可偏这辈子却有了瓜葛,说不定是这花子君想借着接近沈韬,好和五姨太保持联系?
那这样那天他说要洗清罪孽那一说,好像也能说的过去了,毕竟勾引有夫之妇,这却又是另一段罪状了。
许妙芸越想越担心,她虽然和那花子君也不过数面之缘,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他若是在这事情上头走错了,岂不是白搭进去一条人命?
许妙芸想了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头对洪诗雨道:“我瞧见花老板来了,我正有事找他,去寻他打个招呼。”
洪诗雨闻言脸色涨得通红的,支支吾吾道:“啊……你要找他打招呼吗?他似乎平常不怎么和人说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来鸿运楼听戏,就是他的客人,他总不可能连见都不见?”
“你真的要过去吗?”洪诗雨仍旧有些不好意思。
“你若不想去,那你一个人在这里等着。”许妙芸说着,推门出去。
……
包间里因关着窗,灯光有些暗淡,花想容坐在靠窗的角落里,看见花子君进来,焦急的站起来。跟在花子君身后的随侍见了,关上门,自觉在门外守着。
花子君尚未卸妆,只把盔头卸了,见了花想容这模样,稍稍拧眉喊了她一声师姐。
花想容便红了眼眶,又像是怕把妆容弄乱了,急忙伸手擦了擦眼睑上的泪痕,强笑道:“我没事,督军府里的太太姨太太人都很好,下人也很尽心。”
花子君见她这般,脸色稍稍平静,过了片刻才开口道:“既然这样,师姐就该把那人忘了。”
花想容闻言一滞,期期艾艾的看着花子君,将身上的披肩拢了拢,咬唇道:“我同你不一样,你从小就是这般冷淡的性子,师傅打你,你也只管受着,从来没有半句怨言,我却怕疼怕苦,更怕这辈子只能唱戏,没个依靠……”
她说着便停了下来,从随身带着的小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塞到花子君的手中道:“我现在见不到他,你帮我给他传个信,好歹趁着沈督军还没回来,再见最后一面。”
花子君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封,任由花想容在他跟前哭得梨花带雨,没有回话。
“这位小姐,花班主正在里面和客人说话呢!”
门外传来随侍的声音,花子君打开门,看见许妙芸站在门口。她比往日妆扮的似乎随意一些,脸上略施粉黛,一双杏眼明亮清澈,虽然被随侍拦住了,但依旧是大大方方的模样。
其实许妙芸心里也很紧张,她要怎样提醒这房里的两人,在沈督军的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情,无异于自寻死路呢?况且如今花想容的孩子也没了,死无对证的事情,若是两人及早把关系断了,岂不更好?
“花老板……”上次和花子君的对话并不愉快,虽然如今《圣经》已经躺在了她书房的柜子上,可一想到上次和他说的那些话,确实是自己失礼多了,“谢谢你托人把书送给我。”
许妙芸眨了眨眼珠子,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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