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重重责罚。”
刘颉实在有些不忍,望了一眼徒千墨。
陆由更慌了,几乎是扯破了嗓子在哀求,“陆由乖戾顽劣不服管教,请师兄重重责罚。”
刘颉怕他再说,终于接过了他奉上的藤条,可除了赵濮阳入门时的那五下规矩板子,他是从来没打过人的。几个师兄里,南寄贤年纪最长,端的是大师兄的气概与威严,孟曈曚气度高华,被他教训责罚都会让人觉得是自己的福气,刘颉原本个性就平和,再加上赵濮阳素来乖巧,就算要罚,上面有老师,老师不在还有两位师兄,也轮不到他说什么,可如今陆由就跪在他面前,他先时看他几乎将电影演成了舞台剧自然也生气,可若说真的有什么,他实在也没有觉得这小师弟犯了什么大不了的错。哪怕陆由如今的状态,他是真的很不解的。
“陆由乖戾顽劣不服管教,请师兄千万重重责罚。”
刘颉正迟疑着,陆由的声音却直接扎进耳朵里来,那是一种,撕裂一般的破釜沉舟。
徒千墨却根本不看刘颉求援的眼神,索性背过身去。
刘颉轻轻叹了口气,却是伸手将陆由扶了起来。
“陆由——”陆由才说了这两个字,却被刘颉打断,“你是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吗?”
陆由一呆。
刘颉语声还是那样轻飘飘的,“我也不知该怎么教你,这样吧,手伸出来,我问你几个问题。答得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答得不好,一记手板子。行吗?”
陆由没有半分想要抗辩的意思,“是。”
刘颉看陆由又要跪,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他说着,竟是一手执藤条,一手握着陆由手腕,“斯坦尼体系把表演艺术区分为三种流派,告诉我,哪三种。”
陆由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时候问这种学院派的问题,虽是一惊,却还是答道,“体验派、表现派、还有,‘匠艺’。”
刘颉狠狠赏了他手心一记藤条,陆由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茫然的望着他,刘颉不答他却继续问道,“表现派艺术纲领。”
陆由抿了抿唇,“《演员是非谈》。”
“谁的?”刘颉继续问。
“狄德罗。”这种基础知识陆由自然是知道的。
edien》的具体发表时间,但是,你心里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哪怕,只是分期。”
陆由想了想,“18世纪70年代。”他对这些具体的时间并不在行,不过这篇著作太重要,他还是记得的。
刘颉没有再打,也就是说他的回答是正确的,“表现派艺术演剧体系。”
这个问题好像更简单了,陆由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回答的很全面,“19世纪末20世纪初,法国著名演员表现派艺术大师哥格兰出版《演员艺术》一书,秉承狄德罗的演剧理论,要求演员表演时必须处于绝对理性控制之下,这一理论后来被称作‘表现派艺术演剧体系。’”
他这个问题回答的很完善很清晰,连徒千墨都不禁暗自赞叹,这孩子学道理的时候倒还是挺机灵的。
刘颉却是接着问道,“体验派艺术演剧体系的创立。”
他这个问题刚一出口,陆由立刻就明白了,“对不起,我,我知道了。斯坦尼斯拉夫的体验派演剧体系创立于20世纪初,在表现派之后,所以应该是,表现派、体验派,和匠艺。”
徒千墨这时才道,“很好。进了这个门,你更应该明白,次序是非常重要的。”
“是。”陆由不想多说什么,刚才的责打太屈辱,对徒千墨,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可以预测或期许。这个人,如果有一天他死了,盖棺定论的八个字可以是:刚愎自用,喜怒无常。
刘颉这时却更紧地握住了陆由手腕,“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认真真的回答我,什么叫‘匠艺表演’。”
陆由是真的呆住了,刘颉扬起了藤条,陆由在他家法落下之前连忙道,“匠艺表演,就是演员只着眼于表现剧本的情节,热衷于从表面去表演人物的外部行动,沿袭一种惯用的套数去表现人物性格的外壳,而没有自己的内心体验和塑造。”
刘颉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徒千墨再一次看了看他的腕表,而后望向陆由,“明白了?”
陆由看着徒千墨高高在上的面孔,突然间就对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反感,却终于还是道,“是。”
徒千墨像是丝毫也不在乎他对自己怎样看,只是不疾不徐地道,“免费奉送你一句话,如果你能准确答出出自哪里来自谁,我就赏你五分钟调整你凌乱的呼吸和比麻雀窝还要纷乱的思绪。‘倘若演员停留于规定情境中的“我”,不再往前一步,把所有一切纳入自己的“我”,这是戏剧的灾难。”他说到灾难二字的时候,尾音压得格外沉重。
“格斯特罗莫夫的《演员创造再体现的途径》,这本书1975年在前苏联问世,1985年9月由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所说的这句话,原著,应该在,79页。”
陆由嘴角浮起一丝哂笑,“谢谢徒老师,立刻,我想,我完全,不必再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由和小徒,唉!
小徒的用心,小由还是不明白
可是,小徒这样对小由,又凭什么让他明白自己的用心
谢谢杨慧的长评,那个关于花腹驼鹿的故事,我很喜欢
谢谢!
实在不好意思,又晚了
大家久等了,抱歉啊!
谢谢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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