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千墨还没听他说完就一把揪起了他,“你把阿颉的衣服裤子泡在一起了?”
陆由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但他也不敢辩解,只是点了点头。
徒千墨气得脸都白了,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你给我滚过去取家法!”
刘颉见徒千墨发了火,连忙解释道,“老师,今天不是陆由的错。是我,是我把衣服裤子都一起放在盆里,他才会误会要一起洗的。陆师弟也只是想要帮我做事而已。”
徒千墨看他,“帮你?帮你就可以没脑子吗?谁要他多事!”
陆由原本跪在一边一片茫然,可那一句谁要他多事却让他连心都凉了下来,他什么都没再说,乖乖跪行去房里取家法,徒千墨一脚将洗衣袋踹到一边去,而后才吼刘颉,“还跪在这干什么,起来!”
刘颉低着头,“阿颉不敢。都怪阿颉,因为另一个盆收起来了,所以才把衣裤放在一起……”
徒千墨狠狠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叫刘颉起来,自己摔上门出去了。
陆由已取了家法,看到徒千墨负气出去,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倒是刘颉叫他,“你过来一道跪着吧。”
“是。”陆由重新跪过来,手上还捧着藤条,“三师兄——”
刘颉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这件事,算是我连累你。”
陆由原本不想问,来了徒家,本就是动辄得咎,徒千墨又喜怒无常,他要折磨自己,根本不需要理由,可连刘颉都被罚跪,他却不得不多一句嘴,“陆由不敢,是陆由连累三师兄了,陆由自作主张,不该随便动您的衣服的。”
刘颉看了他一眼,“虽然,我的确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但老师发脾气,和这个无关。你以后,洗衣服的时候,也记得不要把衣裤放在一起。”
“为什么?”陆由一呆。
刘颉看了他一眼,“因为,包括二师兄在内的我们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特别恶心。”
“是。”陆由真的没想到,刘颉这样一个恬淡的人,对这么平常的一件事,居然会用感情歰彩这么重的一个词。他心狠狠一抽,便膝行到卫生间去,揭开了塑料帘子,将自己泡着的衣服也拎出来,又拿了一个脚盆把衣裤分开。
刘颉看他挺着背做完这一切又重新跪爬回来就知道陆由心里其实是非常抗拒的,他等陆由跪直了身子,才又看了他一眼,“把带着经血的裤子扔进你正在洗的白体恤的盆里,在你流露出不满的时候,用满是香蕉水味道的长指甲抠着你的脖子将你的头压进盆里再用五公分的高跟鞋踩住你的脖子,一直踩到你快窒息为止。”刘颉看着陆由惊恐的眼神,语气淡淡的,“如果,这个女人是你继母,如果,你还要因为她的劣质高跟鞋在水里踩你的脖子而脱了胶开了口子被亲生父亲毒打,再看到在水盆中纠缠在一起的衣裤的时候,也会觉得恶心。”
陆由望着刘颉,“难道——”
刘颉回看他,“没有什么难道,高华的气度是上天的恩赐也是后天的磨砺,二师兄的骄傲,从来不是来自幸福的童年。”
“我——”陆由似是想说什么。
刘颉更加挺直了脊背,他连跪姿都透着优雅从容,“尊重别人的忌讳和经历,这件事,我说得太多了。”
“是。”陆由低下头。
刘颉根本没看他,“端端正正的跪好,这是反省,也是给自己的机会。”
陆由听得他这么说,心中也不愿多想什么,他知道孟曈曚三个字在徒家的分量,别说是有这么一段过去,就算是没有,徒千墨要打要罚,难道他还能跑得了了?如今,他就用最标准的姿势跪在刘颉身旁,重新捧起地上的藤条,要打打,要罚罚,该吃吃,该睡睡,学习就学习,训练就训练,不是自己的事不多事,是自己的事不怕事,左不过,就是如此了。
这般跪了一会,却听得刘颉问他,“早饭备好了?”
“豆浆好了,炒了一个香菇油菜。馒头是昨天晚上吴嫂买的,刚才热了一下,应该也能吃了。”陆由道。
“嗯。那你先在这跪着,我去看看老师。”刘颉吩咐。
“是。”陆由应了就看刘颉依然膝行着出去,想到这个师兄要一步一步用膝盖挪到厨房,再从厨房挪到徒千墨房间,他不知为什么,心中就生出一种极度强烈的讽刺来。
刘颉果然和陆由想的一样,先跪到厨房,收拾了早点又跪到徒千墨房间,来到他门口的时候,刘颉轻轻敲了敲门,“老师。”
徒千墨只给了一个字,“滚!”
刘颉低下了头,却壮着胆子推开了门,端着托盘一步一步跪过来,徒千墨看见他就一肚子火,“我叫你滚你听见了吗?”
刘颉不敢再往前跪了,只是将盘子举得高高的,“老师,您还没吃早饭呢。”
“滚!”徒千墨吼道。
刘颉低下头,“阿颉知道不该惹您生气,老师心中不高兴,尽可打骂阿颉出气,可是,不吃饭,不吃饭怎么行呢。”
徒千墨回头看他,目光全是焦躁,“我现在说话,在你眼里,就连放屁都不如吧!”
刘颉低着头,“老师明知道不是的。”
徒千墨站起身,“这么说,我还冤枉你了?”
刘颉只是将手中托盘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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