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城抿了口咖啡,抬眼看了看莫以唯耐人寻味的神情,精雕细琢的嘴角轻浅地挽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刚刚接到秋链接来的暗线,反复跟他确认是不是真的要带姚娴去他家帮太后庆生。他还觉得奇怪,反问了句为什么不。结果秋倒是挂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笑道:
“你不知道?你老婆还没把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告诉姚娴,如果我带姚娴去,你老婆可就穿帮了。”
陆迁城一听便也笑出来,懒洋洋地回道:“我也爱莫能助,今天陆太后最大,她要请谁他没有权利干涉。”
不久,屋子里便响起了清亮的门铃声。
莫以唯僵硬地看着陆太后大喊着“来了来了”跑到门口,门打开时,一声听了八年的声音开口说了句:“陆伯母好,我是姚娴。”
作者有话要说:回到家她已经筋疲力尽,一向邋遢懒蛋惯了,所以倒头就睡,l扫描了一遍屋子的卫生情况,发现床上横着的莫以唯时立马响起了红色信号。
“夫人,目前您身上的灰尘及尘螨指数高达百分之六十七点二八,请立即清洁。”
莫以唯蹭了蹭被子,不愿意爬起。“不要,我很困,先睡再说。”忽地嗅到上面薰衣草的香气,便顺嘴夸赞道:“换洗衣液了……这个味道最舒服……”
“是陆先生买的,在临走的前一天他亲自去了一趟购物广场。”
她一听,猛地起身,眼底溜过一簇促狭的光芒,“他就买了洗衣液?l,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l停滞了好一会儿,就像心虚的孩子在急着找寻脱身的借口般迟疑,“陆先生还买十个莫凡彼三色筒和三十个米旗红薯蛋挞,但陆先生明确下令,如果我不能保证您一天只吃两个冰淇淋及五个蛋挞,回来便将系统黑掉。经过计算,我实在没有把握能制止住夫人,请夫人谅解。”
“你!你把那些零食关在什么地方了?”她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楼下的冰箱和厨房的冰柜,终于看见了朝思暮想的莫凡彼冰淇淋,然后开始使劲扯手把,“l!我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把冰柜打开。”
“威胁无效,驳回。”
她尝试了老半天还是不起作用,输了好多次平时用的密码也仍旧毫无效果,不禁在心底盘算起来,该怎么才能把傻乎乎的l骗成功。
说起来它在整个家里权力也忒大了,只要它不同意,家里百分之九十的用具都是废铁。对陆先生这个准主人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对自己就唠叨罗嗦语重心长。这年头势利眼都长到程序人的系统里去了!
她一咬牙,干脆耍起赖,“你不让我吃,我明天就装病,跟陆先生告状说你故意让我洗冷水澡,像整金蝉那样整我!”
“夫人,您的行为不太符合基本的做人原则……”
“我不管!”
“……”
于是两边陷入一片僵持,整个屋子里流转着微妙的气流,莫以唯掐着腰势在必得的模样最终将可怜兮兮的l击得一败涂地。
都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莫以唯的报应来得迅雷不及掩耳,第二天她便应自己所言,病得一塌糊涂。当她昏昏沉沉地窝在床上像只蚯蚓般扭来扭去,l相当懊悔时不时地询问她的情况时,她便大彻大悟了,善良的程序人果然是伤不起的!
昨晚吃了太多冰淇淋,一下子从半夜闹肚子到第二天中午,疼到麻木后她便又睡了过去,模模糊糊间,感觉有人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鼻间萦绕了满满的熟悉的清雅香气,似乎还听见了无奈的叹息声。
她勉强睁开眼,一张清俊雅致,眉间隐着些许担忧的脸乍然出现。她伸手碰了一下,似乎有温度,这才觉得,应该不是做梦。也是,昨天他说过今天就回来的。
陆迁城解开她的衣领,将温度计埋进她腋下,拿着湿毛巾轻轻拧了拧,调侃的语气淡然而严肃,“我还没准备好棺材,你先别死。”
莫以唯噗嗤一声笑出来,但干笑了好一会儿发现他的表情还是阴沉沉的,便老老实实地抓着被子蹭到一边去,“我也是情非得已,再不吃就过期了……我又不是资本家,看着那些东西浪费会心疼的。”
每次看见她理歪气壮的时候,无论有什么负面情绪叨扰他也总会不自觉地心情大好。
陆迁城把她从被窝里抓出来,“但你是资本家的太太。”然后无奈地叹口气,“万一你病了去医院治疗,损失的就不止是这些了。幸好你不是资本家,否则抱着这样的计算理念迟早得破产。”
莫以唯苦着脸看他,举手认罪,“我错了。”然后慷慨地将腋下的温度计拔出来,指了指上面的示数,“看吧,我比牛还壮,怎么可能因为吃冰淇淋而战死沙场?”但一说完便觉得不太对劲,肚子里仿佛开始翻江倒海,喉口一个涌动,她反应迅速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往厕所冲去,然后朝着水槽哇哇呕吐。
陆迁城走过去帮她开了水龙头,然后拍拍她的背,“要不要去医院?”
莫以唯虚脱地站起来,“休息一会儿就好了。”缓过气来后,她才注意到他越发阴郁的眼神,只好心虚地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给我带礼物吗?在哪里……”
他往外挑了挑眼眉,无奈地叹气。“在客厅,我不确定你会感到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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