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久了加上晚上还没吃饭,起来动作太猛,忽然眼前一片黑,她不动声色地扶住旁边的柱子低着头闭着眼。
韩陆川看到她扶着柱子,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站起来太猛了,一会儿就好。”她闭着眼更能感觉到韩陆川接近的体温。“没事了,我们走吧,韩大夫。”
他们一块到停车场,韩陆川给她打开副驾驶车门时,她忽然想到他们曾经那些不可逾越的鸿沟,身份,家庭,lún_lǐ。
六年前韩陆川已经是个主治大夫时,她还仅仅是个服装公司的小业务;韩陆川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她只是普通的农民家的女儿;韩陆川已结婚生子。
韩陆川开着车什么也不说,游熙觉得尴尬得快要疯了,努力在脑袋里寻找话题。就在她快找到了一个话题时,韩陆川先开口了“我今天晚上还没吃饭,要不你先跟我去吃饭吧!”
“好。”游熙找不到说服自己拒绝的理由。她可以躲他六年,自己挣扎六年,也可以躲一辈子。但是这猝不及防的却由自己造成的见面她没办法躲,于是她告诫自己会以一个曾经的病人的身份跟他相处这一刻,不会越线。
他们在附近找吃饭的店,去了几家都因为太晚已经闭餐了,只剩下便利店还开着。因为游熙住的地方不属于中心城区,到夜里十一点多饭店基本都打烊了。”泡面可以吗?”韩陆川问。”好!”游熙也已经饿的不行,痛快的答道。
韩陆川又买了关东煮和饭团,俩人坐在便利店门前的阳伞下等着面泡好。游熙盯着泡面桶,有些无所适从。
“还住以前那吗?”韩陆川问。
“搬家了,搬到远郊的湖边了。”
“那边环境很好吧”
“恩,特别好,人不多,很清静,每天晚上下班都能看见星星。”
“你这几年都在忙什么?”
“我还是在以前的公司,服装出口,离不开这行了。”
“之前的复查都去了吗?”
“嗯,去了,都是在江教授的门诊去的。”
“腿恢复的还好吗?有没有影响平时的运动?”
“现在好多了,已经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了。”
开始那两年,游熙表面上跟普通人一样,跑步,游泳,坚持锻炼,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她走路时,腰和腿经常一阵阵沉重的疼,那感觉就像整条右腿和腰完全被束缚住,抻的生疼,每走一步都像挣扎,这些别人不知道,但是韩陆川知道。而他不知道的是,游熙每走一步都会想他。
“你爸爸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您也知道他那个腰也只能那样子了,不过高血压控制得倒是挺好的。”
“那天听江教授说把你介绍给我们科的车译了,你觉得他怎么样?我跟他相处过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他,觉得车译挺好的。你要找个人照顾你,别再像以前一样。”
韩陆川想起她以前自己一个人一趟趟跑医院准备手术的样子,忽然一股莫名的心疼,他弄不清那种情感从何而来。
这些话,游熙听起来都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唠叨。“见面了,车译这个人接触起来挺好的。”游熙也承认车译这个人确实不错,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车译。
“韩大夫您儿子多大了,应该上初中了吧?”
“嗯,在上初二了,不好好学习,让我劳神啊!面差不多了,吃吧。”
韩陆川撕开一包湿纸巾给游熙“擦手。”
两人边吃边聊,当聊到江教授住院时孩子气的吃东西,还要诬陷哈杨时,两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韩陆川看着她,原来她竟这么爱说笑。
回去的路上,韩陆川边开车边给她说自己儿子的事情。“有次韩姜出去玩了,以为我又晚回家,所以他就回来特别晚,然后他一进门,发现我在客厅等着他。我刚要发火,他就来一句‘爸我错了,要不我给您跪下吧。’他走到我跟前,我刚要抬手打他,他又接着说,‘爸,男儿膝下有黄金,您说我能跪吗?’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儿我就气不起来了。”
游熙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他真跟我弟小时候有一拼,我弟小学时气我妈,我妈就不搭理他了。然后他穿着刚从外边玩回来的脏衣服,蹭我妈身上去‘荣荣,荣荣’的叫。”
接触下来,两人原来有很多话题,甚至都聊到韩陆川上大学的事情。
到了游熙家小区,韩陆川停好车,跟游熙一块下了车。“刚才吃饱了吧,下次再一起吃顿正经饭吧。”
“饱了,谢谢您送我回来,下次有时间我请您吃饭。”
她暂时忘掉了所有关于韩陆川的烦恼,他是一个聊得很投机的长辈,这种感觉很舒服。
☆、韩陆川的真相
美国,纽约,美国大型服装贸易公司gm客户仓库。游熙下飞机直接就来了仓库这边。跟客户经过一番交涉之后,对方终于同意把交期延长到货物进商场的前三天,条件是她必须负担对方验货加班费用。不管怎么说,她终于争取到了时间修改货物的洗标。她在这已经忙了一天一宿,还好九万件中只有三分之一洗水标缝错。她一周前在国内收到这个消息之后马上让辅料部的人加急订了这批正确洗标,两天两宿就出来了,国际的隔日达服务使得返工及时,能够赶上这批货进商场的时间。估计再加班加点干三天就差不多了,游熙总算松一口气,跟同行的验货负责人交代了一下,自己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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