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一秒就恢复了表情,微笑着把他们引进休息室。休息室外面是一块巨大的玻璃,可以看到来往的场景,陆之暮老老实实坐在唐崇附近,同其他两位刑警同志保持间隙。
不到五分钟,休息室门打开,陆之暮牙疼地看着笑得一脸大尾巴狼的余响。
大概是听了秘书姐姐的八卦,来看她这个出现在鹿禹稱休息室衣衫不整的女人来的。
看到是她,余响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精彩极了,先是惊讶无比,接着是一脸了然。陆之暮小幅度转着背对他,在小本子上画道道: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大哥,人艰不拆啊……
脑海中冒出了今天早上余响倚着们笑得极坏的模样,那时候她和鹿禹稱贴的那样近,姿势暧昧,而她也确实可耻的脸红心跳着,想到了不该想的场景。
余响一本正经地和唐崇讨论了半天,末了画风突然一转:“对了,那位女士是唐队带来的吗?”
唐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陆之暮:“她是我的朋友,是个作家。你们认识?”
陆之暮在听到唐崇大言不惭说她是作家的时候羞愤得想死,要知道她自己都不敢这么吹牛的。
那头余响若有所思地说:“哦,那倒不是,就是刚刚乍一看,还以为是我兄弟的女朋友呢。没什么,大概是我认错了。”
陆之暮手里的笔一划,差点飞到地上去。她明显听到余响话里的笑意和尾音里的调侃了!
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女朋友的……亏她还给他做饭吃!还有那个贵的要死果盘!下次他再来,她就和鹿禹稱联合哄人!
余响走了后,房间里安静了一阵,陆之暮却如坐针毡。唐崇那双刑警的目光一会儿往她这儿瞟一下,跟审犯人似的,看得她几乎想跪地认错。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秘书才来通知他们说鹿禹稱大致结束了,马上就来。她刚走,陆之暮就看到鹿禹稱从外面走廊经过,穿着银灰色衬衣一丝不苟,同身侧的男人时不时交谈一句,认真的神情让陆之暮觉得他几乎在发光。
鹿禹稱旁边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很瘦,同鹿禹稱差不多身高,却眼窝深陷,面容疲惫,眼神里没有一丝神采。偶尔轻叹一声,看到了玻璃里早已愣怔的陆之暮。
几乎是立刻,他那无神的眼光亮起,像是将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男人如风一样几步走了进来,死死地抓住了陆之暮的手腕,全身都颤抖着,半天没能讲出一句话来。
陆之暮也开始颤抖,像是在悬崖边被虬枝纠缠住,挣脱不得。她被迫仰头看着男人,目光悲戚,眼底里是恐惧。
“师先生,请你放手。”唐崇上来之前,鹿禹稱早已先他一步冲了过来,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将陆之暮挡在自己身后,也握住陆之暮的那只手腕,冷着脸看着对面失神的师辰。
正文14.第14章
隔了好久,陆之暮的手腕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突然失了知觉。
对面的男人那如同枯枝的手终于缓缓地松开,又垂落在身侧。
鹿禹稱握着她的手腕收回,同她一起护在身后,却没有松手。
陆之暮愣怔着,好久也没有反应过来。她想着要逃离,应该要逃离,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鹿禹稱的手像是温柔的爪牙,一点点刻进她皮肤深处,攫住那里麻痹的神经,让她忽然有了不用逃回黑暗深处的勇气。
师辰那双空洞地眸子望向她,几乎像是黑洞一样把她吸进去,从此万劫不复:“她在哪里?”有太久没说过话,他的嗓音像是荒原上呼啸而过的烈风,沙哑而嘶吼,“你们那样要好,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的。”
陆之暮瑟缩了一下,感受到鹿禹稱收紧的手,抬头冷冷地回他:“我不知道。她都没有告诉你,我又怎么会知道。”
师辰一瞬间又有些恢复了在观察室时的畏惧和瑟缩,但依旧十分坚定地盯着她摇头:“你肯定知道。”
他伸手,似乎是想拉近同陆之暮的距离,又似乎是想将她扯过去。
鹿禹稱冷冷地回看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陆之暮冷笑:“我肯定知道?哦对,我知道的啊,她死了,两年前就死了,你现在满意了?”
“你说什么?”
在他再次伸手扑过来之前,唐崇反应极快地冲了过来制服了他。他将师辰拉出一段距离,板着面孔:“这位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身后的两位刑警冲上来替他将人拉住。
唐崇转到鹿禹稱身前,同他对视:“鹿先生,之暮她是我的带来的人,刚刚谢谢你了。”
鹿禹稱勾起了唇角看他,而后又幽幽地看向陆之暮,缓缓地松了手:“哦,原来是唐队长带来的人。”
陆之暮头也不敢抬,几乎是鹿禹稱松开的瞬间,她避开唐崇的手,另一只手握住被鹿禹稱刚刚松开的地方,一副自我保护的样子往后缩了缩。
唐崇看着她的样子,也没再往前,转头对上鹿禹稱:“鹿先生,这里是你的地盘,是不是应该确认好病人的病情,免得误伤。”
鹿禹稱把手插.进口袋,唇角微弯,眼神却没有温度:“唐队长也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他顿了顿,声音更沉,“管好你的人。”
师辰被家里人带着出去的时候,他依旧死死盯着陆之暮,哀戚而痛苦,甚至隐隐夹杂了一丝憎恨。这憎恨让陆之暮心底生寒,让她不由得想起两年前另一个人的目光,同眼前的人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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