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沈家恩反问。
“你以为你住外面,妈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事都可以瞒着我了?”
“哪有?”沈家恩笑嘻嘻的说,“孙猴子哪能翻过五指山去呢?”
“听说她是个娱记,专挖明星隐私的?”是不满的语气。
沈家恩连忙分辩,“怎么这么说,什么叫专挖明星隐私?而且她现在也不做娱记了,调社会版去了,人家做的那可是扬善除恶的事,正义着呢,要不你问小叔,上次她还给小叔做了专访。”
“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我不同意!家恩,你要去做机师,妈妈也依你了,但是婚姻大事,你也要听听家里的意见,她和我们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女人如何上的了大台面,以后在事业上又怎么帮你?”
“妈,婚姻不是生意,别这么世俗好不好?”
“珀承,你听听你儿子说的话,你也不说说他,什么叫世俗,妈妈这是为你好。甜甜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家世背景都放在那里,真不懂你怎么会看上个小记者。”
“家恩,你妈说的也有道理,结婚还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何伯伯一向喜欢你,甜甜我看着也很好,对长辈也有礼貌,我们两家也是世家,都知根知底。”
“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思想还这么保守,说什么门当户对,也不怕别人笑话。记者有什么不好的,怎么着也是正当工作,怎么在你们眼里,倒像是偷鸡摸狗见不得人似的。你们别没见着人就妄下结论好不好?永心活泼大方,你们要真见了,肯定会喜欢她的。小叔,你可要帮我说话,你是见过她的。”
沈逸承含糊其词,“我对她也不了解,不过统共只见过几次,或者她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人心是最难见的,大哥嫂子也是为你好。”
“小叔,你不是从来都支持我的吗?”他泄气。
容语琴附和说,“你叔叔那是实事求是,难道因为和你好,就任由了你胡闹。”
“那你总该先见了她才下判断吧?见都没见就否定她,是不是太武断了?”
“见或者不见结果都一样,她家是什么背景,父母做什么的?她什么学历?哪怕她好到天上去,我也只认甜甜是我儿媳妇。”
“我就不明白,到底是沈家选媳妇,还是我娶老婆,难道我的婚姻还不能由我自己决定吗?”沈家恩“呼”的站起来,拉开椅子欲离去。
沈珀承看着他说,“坐下,今天是中秋佳节,再不高兴,一家人也要在一起把团圆饭吃了。”
沈逸承也劝嫂子,“不着急,家恩和她这不是才开始交往吗?也没到谈婚论嫁,也许后面他自己发现她的不好也就丢开了呢。”
沈家恩重新坐下,冷笑着说,“永心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是定不会和她分手的,何甜甜那边你们也别大费周章的替我周旋敷衍,我虽然对她好,但一直不过当她是妹妹。”
关永心这组有个同事最近请假了,大家只好分摊了他的工作去住,所以她越发的忙;常常晚上回到家中,累的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就躺在了床上。
沈家恩打电话给她,她开了免提放一边,他听她开始还哼哼着,后来就只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越发的怜惜心疼她,又担心她不会按时吃饭,得空的时候他总去超市采购了大包小包的食物,把她冰箱塞的满满的。
关永心这样累,可一睡过去,却总堕在噩梦里醒不来。梦中家恩冷冷的看着她,而后决绝离去,越走越远,她想大喊,可是喉咙里仿佛塞着团棉花,怎么喊也喊不出声音来;有时候出现的又是沈逸承那张冷酷的脸,一字字的往外吐,“你配不上家 恩。”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她,她一直往下坠,梦境仿似黑洞,把她牢牢的吸进去,她堕在其中靠不了岸踩不到底也抓不住任何东西。
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永心并不知是真实还是梦境,可是对方固执的一次次拨过来,铃声反复重复着,她终于醒过来,额上汗津津,她一把抓过手机,原来是老大唐立峰。
“永心你在哪呢?新田村那边有大新闻,其他人都有任务,赶不过去,你赶紧的,别让其他同行抢了先机。”
关永心跳下床,把手机压耳边,边套衣服边问,“什么大新闻?”
“开发商强拆,村民暴动抗议。”
关永心赶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同行拿了长杆短枪把好位置都霸占了,大家把一栋古旧村屋围了个水泄不通。新田村的村民拿了锄头铲子菜刀扫把,额头上绑了白布条,拉着大幅横条,上面写着“无良奸商滚出新田村!”
“还我房屋,还我田地!”
不远处大型建筑机械被村民强制拦停,无法开工。再远些,建设到一半的高楼上挂着红色条幅,写着“开发商世纪地产”、“承建商新澜集团”等字样。村民受到刺激,仿是打了鸡血,大喊着口号,挥舞着手上的农具,个个都义愤填膺。
很快警笛声大作,又有消防员赶来,在村屋前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把一干媒体记者全都挡在外面。
关永心抬起头,这才看到三层楼房的顶楼露台上有个老人站在边沿,神色激动,身子摇摇欲坠。
下面已有警员拿了喇叭,呼喊老人下来,可是他并不肯挪动脚步,反而再走出去些,干脆在露台边沿坐下,双脚空中晃荡着,一只皮鞋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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