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他的反应,连公交也不等了,随便坐进刚停到路边的车里,说了地址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她心里一慌,往前座一看,才发现何然正笑**地望着她,此刻适时递上一瓶水,“你很累?”
季海棠也不客气,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才想起来,“我坐了你的车子?”
司机目不斜视地开车,何然探过来的视线因为被护栏挡去了些,她只隐约觉得他的笑,很刺眼,“我一直在等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没有离开过季海棠半秒,只可惜,她垂着的发挡住了脸,只有一句客气而生疏的“谢谢”。
何然没有说话,早在她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了,为了不吓到她,让司机在这周围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子,才等到一个时机,在她刚好需要的时候,等在她身边。
铺天盖地的疲倦席卷而来,到了学校还是何然叫醒她的,他已经付过了车资,拉开了车门等着她。
她揉揉眼睛,尴尬地起身,无视司机暧昧的眼神,一溜烟跑出很远才停下,何然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护送着她到楼下。
她抬起手表,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道过谢就要走,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温热的指尖触到敏感的皮肤,她倏地回头,他的眸子明亮,并不躲闪,伸手递上手机,“给我你的号码。”
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认识的也会停下来跟她打招呼,她不自在地轻轻挣扎,他即刻放开,递上的手机却没有拿回去,就那样固执地伸着,似乎只要她不点头,他就会站成永远。
她叹口气,慢慢地输进去自己的号码,然后把手机交还给他,疲惫地扯出个笑,“好了吧,我可以先走了吗?”
何然依旧笑得灿烂,不顾她话中的不悦,轻轻点头,“去吧,别让我担心。”
不满他语气里的熟稔,她皱了皱眉头,最终什么都没说,一转身消失在楼洞里。
月似乎格外地圆,她把手机充好电,洗完衣服,再收拾完衣柜,手机一直是静静的,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她终于熬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宿舍楼下的某处,粗壮的树干后,走出来一个人,望着已经熄了灯的某个房间,长久地凝望着。
又是一阵忙碌过后,季海棠终于敲定了实习的单位,就在离学校有五六站路的一家小公司,和萧紫丁小跳出去吃了一顿,接着又去通宵ktv,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第二天一早三个人顶着熊猫眼,配着沙哑的嗓子回到床上躺尸,就连不断飘着的细雨也变得可爱起来。
尽管说好了是暑假实习,可是她一有时间也会过去看看,惹得同事老说她要抢他们饭碗,她也笑笑,很快融入到他们的圈子里,有时候吃饭也会跟他们一起。
下了课还不到吃饭的时间,她把书拿给丁小跳带回去,想着之前同事讨论说要去试一家新开的火锅店,便加快了步子。
低着头走路的坏处之一就是很容易撞到别人,她捂着发疼的额角,看着眼前的人。
像是等在这里很久了,刘野拉着她的胳膊,“你要去哪?”
她停下,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开视线看向别处,“约了人吃饭。”
“谁?”
他的嘴唇紧抿着,黑亮的眸子里有潜藏的暴风雨,她不由得一愣,木木地回答,“你不认识的。”
刘野眼光一闪,随即弯起嘴角,眼神也温和起来,“我送你去吧,刚好认识认识。”
不适应他突然的转变,她甩开胳膊,向后退了一步才说,“下次吧,我很急,先走了。”
“站住!”
她鬼使神差地抖了一下,被他眼里阴寒的气息伤到,“你想怎么样?”
刘野弯下腰跟她平视,手撑在膝盖上,妥协般地问,“这句话该我问你吧。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见到我就跑,网上也屏蔽我,你想怎么样呢?不要闹了好不好?”
季海棠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呼吸,怒极反笑,嘴角带着讥诮的弧度,“你认为我是在闹脾气?那就是吧,我无话可说。”
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伤感,她飞快地掩去,仍是笑着,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在关键时刻被理智拦截住,她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下来,不再看他,步子坚毅地走开。
他矮下身子,索性蹲在地上,她变得陌生了,眼神也不再如清水般透彻,像是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
季海棠一口气走出好远才敢回头看,见他并没有追上来,心里涌起淡淡的失望,被她生生地压下,眼前的景物飞快地倒退,因为急速奔跑着,风大力地涌进肺里,火辣辣的疼。
眼前有人影晃动,一抹白色的影子转瞬就在眼前,她生生停住了步子,看向来人。
仍是一头俏丽的短发,抱着胳膊,像是早就等在那里。
她突然烦躁起来,“想说什么一次说清楚就好,不用费这么多心思。”
她指的是那些短信。
白菲呵呵笑着,“你聪明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我不想婚前就被老公当成坏女人,我要他心甘情愿娶我,所以,就拜托你咯。”
她的眼里全是势在必得,季海棠叹一口气,“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如你所愿?”
白菲伸手帮她理了理衣服,在她耳边轻轻呵气,“你会的,因为你输不起。”
那串银铃般的笑声渐远,季海棠抬起步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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