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飞快地打断,“没有,只是请了专家来坐诊,先看看情况。”
季海棠打量着她的神色,看着不像是在说谎,于是问,“那,我妈呢?”
左青会意,指了指一旁的小休息室,“她累了几天,去休息了。”
她点了点头,朝休息室走去,从头到尾,没有看刘野一眼。
简学辉正在交代着什么,跟左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带着那些人匆匆离开。
门“咯哒”一声开了,桑朵正侧躺在小小的沙发上,身子都蜷成一团,薄薄的毯子几乎把她全都包裹起来,李海棠心一疼,她已经瘦成这样了。
她蹲下身子,翻出她的手握着,心里蔓延的不安有了些着落。
桑朵睡得极不安稳,眉头拧着,似乎梦中也有什么让她揪心的事情。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季海棠没有回头,那双脚走到她面前停下,跟她一样蹲下来,手搭在她肩膀上,细微的叹息伴着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小慢。”
季海棠轻轻地回头,像是怕惊动他似的,她甚至屏住了呼吸,努力不让眼里的泪花模糊了视线,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他的脸,“你瘦了。”
他按在她手上,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傻瓜。”
他离得很近,呵出的热气喷在她脖颈,热热的,她一点也不想逃离。
头靠在他肩膀上,他的肩窝正好承载了她头的重量,完美地天衣无缝。
维持着这样怪异的姿势有两三分钟,季海棠抬起头,捏捏发麻的小腿,帮桑朵把毯子盖好,然后面对着他站起来。
“谢谢你能来。”
她语气亲妮自然,说出的话却有礼疏离,刘野皱了皱眉,却还是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她挣扎了下,就任由他放肆。
“我来是为了你,不要一个人强撑了,有个肩膀靠不好吗?我等了这么久,你都没有来,所以,”他摊摊手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然后最近渲染起一个温暖你的弧度,“山不来就我,那我就来就山咯,我借肩膀给你靠。”
他作势拍拍刚才被她靠过的肩窝,冲她眨眨眼。
季海棠被逗笑,“扑哧”一声乐了,笑完又觉得不好意思,忙抿紧了嘴唇眼观鼻鼻观心。
刘野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骂道,“没良心的小妞!”
被她翻了一个白眼,嘴里哧道:“你有良心啊,臭小子!”
这样一个回合,气氛自然好了起来,左青站在门口,感觉疲累的身子也有了一丝轻松之感。
她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径自下了楼,简学辉正等在那里。
他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然后绕过车头,到另一边开车。
左青神色自若地享受着他的风度,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下要求的筹码。
简学辉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转,就在左青要开口时,车子拐进一个小胡同,停了下来。
她一看眼前的景物,脸色刷的变白,后背慢慢僵直,脸上的寒霜简直可以冻死人,不过下一秒,她就换上了温和无害的笑,任简学辉过来打开车门,她优雅地抬脚走下去。
眼前的老房子,她说什么也不会忘记,那是感情最好时,他们的小窝,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能忍住不对这里下手,实在让左青怀疑。
业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商都对这块地垂涎已久,可是,奇怪地,政府却把那些人的计划全都压下,所以,这座小胡同,委实成了钢筋水泥里的一道风景。
鹤立鸡群,这个词应该很合适。
左青略微打量了下,路整齐了些,树木似乎更茂盛了,一路看过去全是绿荫,倒是消解了炎夏的一缕闷热。
简学辉走在前面,穿过那条胡同,来到一间小屋前,敲了敲门,很快有人来应,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左青一眼就认出,她是以前的房东。
微微笑过算是打了招呼,老人颤颤巍巍地在前面带路,然后把手里的钥匙交给简学辉,和蔼地笑了,“里面的东西我都没动过,只是偶尔过来打扫下,你们进去吧。”
简学辉点点头,打开门进去,门窗都开着,里面是新鲜流动的空气,看样子刚打扫过不久,她随意往门边的床上一坐,开门见山,“你有什么要求,说吧。”
简学辉拿起桌子上一个摆件把玩着,左青一眼就认出那是当时她最喜欢的小猫储蓄罐,那时他们说好,每天存进去一些钱,如果有人过生日,就从里面拿钱买礼物……
眼睛一酸,别过头去,简学辉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阿青。”
她眼睛一瞪,又恢复凛然的气势,冷冷地道,“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想要多一些好处吗?怎么不说话了?”
简学辉放下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阿青,你误会我了。”
左青冷哼一声,并不说话,简氏能有现在的规模,简学辉必不会是良善之辈,她不信他,但也不会揭穿就是了。
简学辉随手指了指屋内的摆设,“这些,你都还记得吧?我后来拼了命找回来的,希望你再来这里的时候,心里能有个安慰。”
左青脑子里放电影似的过,她记得自己走时带走了所有的东西,独独留下了他送的,床上的床单,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尽管花色还鲜艳,却已经引不起任何的注视了。
她调开视线,讥诮地笑,“你以为把这些东西都找回来就可以回到以前吗?枉你有了这么大的商业帝国,却看不清这个道理。再是一模一样,也不是原来那个了,我理解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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