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予尔喝着粥,再舀了一勺汤配着里面的竹笋,一口咬了下去,津津有味地咂砸嘴:“啊,段景修,知道住在这里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段景修斜睨着她,还在为拆线之后不见她的踪影而憋一股气。他那时趴在床上疼的流汗,确定医生和护士已经出去,下意识扭着脖子四处寻找曾予尔,却只见顾语声在他床边摇头笑,然后告诉他,曾予尔跟着付嫂出去买菜,让他别找了。
见段景修双眼冒火不说话,曾予尔笑眯眯地坐到床边,拿起另一碗粥,舀一勺,递到他嘴边:“那就是不用再为每顿饭吃什么发愁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那束带着呲呲火星的目光倏尔柔和下来,曾予尔小声叹口气,接着说:“以前,我爸总是嫌我妈做菜不好吃,因
为一顿饭,他可以吵的不可开交,然后一整晚冷战,要么不理我和我妈,要么拎着外套出门,不知道去哪里。甚至有段时间我很害怕待在家里的饭桌旁,宁愿自己用零花钱买面包什么的在我的房间里填饱肚子,那样就不用出去我爸和我妈的脸色吃饭……付嫂做这些很好吃,我也想跟她学习一下,到我回公寓的那天——”
“好了,好了。”段景修黑着脸打断,侧过身来,伤口隐隐作痛,他倒抽口气,垂眸看了眼她手里的粥,微微张开嘴,“啊——”
曾予尔给他一个“这才乖”的眼神,微微一笑,把勺子送进去,偏偏到了他嘴边又被他躲过。
“等等,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没有让你看我的脸色吧。”
曾予尔抬着的手臂都快酸了:“你说呢?”
段景修回想起她第一次留在别墅吃晚餐时的惶恐、慌张——在他眼中甚至很可笑的表情,原来她不仅仅是面对他这样,对一个生活在家庭重压下二十年的女孩,那样的表现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段景修低头,把勺子里的粥喝掉,含糊说:“以后不会再有人那么对你了。”
可是他才答应,曾予尔欣慰地送上第二羹匙时,他就反悔地摇摇头。
曾予尔不耐烦撇撇唇:“段先生,又怎么了?”
段景修的视线落在她刚刚喝过的那碗粥,语气坚定:“我要你那碗。不,是我们不要分开吃,要一起吃,懂了没?就是你一口、我一口的那种。”
曾予尔啼笑皆非地望会儿让人捉摸不透的段先生,点点头,终是端起自己的粥,用同一个勺子,喂他一口,再自己吃一口,如此循环,在彼此的含笑的眼神中吃完晚饭。
段景修的伤口这些天不能沾水,本来顾语声请了一个男护工过来帮忙,被他果断拒绝,理由很简单,他有洁癖,除了逼不得已,不允许任何人看光他的身体,更何况为他擦身,再说有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在身边,还要什么护工?
离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曾予尔晚上也忙起来,在书房里做完习题回到卧室,段景修趴在床上,还在等她为他擦身子。
“哎呀,原来这么晚了。”她连忙到浴室里换好衣服,拉开门要出来的时候,段先生半敞着浴袍的衣襟走进来。
“今天在这里吧,伤口合的差不多,冲澡应该没什么问题。”
曾予尔脚上的伤虽然也好了大半,不过还是不宜长时间泡在水里,她抬头看段先生仿佛在恶作剧的表情,真想说:既然伤口好的差不多,那你就自己洗呗。
但她还是忍住了。
解开他浴袍的带子,将其除去,露出底下修健的线条。
曾予尔心无旁骛,抬起受伤的脚,把花洒打开,水流温热起来,便一点点细心地帮他冲洗起来。
她的手像每天一样,在他身上轻轻地按摩揉擦,不轻不重的力度,挠得人心痒痒,挠得段景修身不由己发出的信号。
曾予尔装作看不见,故意让他转过去,仰头擦他的背,可总有转过来的时候吧,她心里紧张,手都开始抖了。
段景修不觉把手放在那里,她会装,他也会,优哉游哉地:“喂,再向上一点。”
曾予尔额头冒汗,脸被水汽熏得通红,她就一只脚支撑着,还怎么向上,这厮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真是……你就是不会蹲下来一点吗?”
“好啊。”段景修回答的很是痛快,曲下腿,半蹲着,“顺便给我按摩下肩膀。”
“嗯。”他矮下来,她不用再抻着手臂,舒服了不少,两只手在他结实的肩膀上一下一下按,本来挺温馨轻松和惬意个事,在感觉他的手肘随她的节奏也一下下不停撞到她腿上,曾予尔好奇心作祟,探头看过去的时候,一切都破灭了。
“你——”
“还装看不见?”
“……我、我没有装,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忽然站起身面对她,嘴角带着一抹可疑的笑,握着她无处安放的手,把她圈在角落,那剑拔弩张的事物大喇喇地支在他修劲的双腿间,而他的另只手……正在上面撮弄。
男人喉间溢出性感的闷哼:“唔,这样总看见了吧。”
“……”
曾予尔闭着眼睛,别过脸,太色。情了这人,不可理喻!不过,她再熟视无睹,段先生也不会管那么多,直接就把那只小手盖了上去,带着她滑动,挂着水珠的高大身躯随着淋浴间里暧昧的火热气氛一步步逼近。
“我想你了,小鱼儿,怎么办?”
曾予尔蜷在他的胸前,手里他的热度骇人,触感更是她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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