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修不置可否,曾予尔总算松口气;一路上想来想去;第一不能的就是回到公寓里,于是她随便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餐馆;叫了两碗馄饨面;坐下来。
“你凑合吃吧。我收入有限。”曾予尔语气极冷漠,拿了副消毒筷子递给他。其实现在她用的零花钱一部分来自以前存下的小金库,一部分来自做家教的收益,是真的快捉襟见肘了。
段景修点着头,接过来筷子的同时,把她的右手拽到眼前,翻到手背的位置:“上次的烫伤痊愈了吗?”
曾予尔本来以为段景修会动手动脚;想跟他角逐较量到底;却发现他的力道其实用的很小,她完全可以慢慢地抽回来:“差不多。”
段景修皱皱眉,声线放低:“腰上的淤青还在吗?”
“嗯……”曾予尔敷衍地应一声,“消失很久了。”
彼此尴尬地沉默,段景修人高马大,小饭馆的餐桌有点矮,多等了一会儿的工夫,他腿就有点酸了,不停来回交换放在餐桌下面的腿。
曾予尔做好心理建设,鼓足勇气把话题扯到桌面上来说:“前几天……苏秘书说,你最近很忙?有很多会要开。”
段景修松开眉间,轻笑:“还有呢?说我不折手段折磨他们了?”
“段先生……”曾予尔的“您”已经送到舌尖,对上他凌厉凄冷的眼,便又迅速吞了回去,声音低低地换个称呼,“k,你不会把我们的之间的事算到别人头上,对吗?你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段景修压了压嘴角,冷冷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倾身,像个故意斗气的孩子:“不对,我其实就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典型的。”
他呼出的热气,刚刚好扑到她的脸上,薄薄的一层,非常痒,曾予尔撇过脸,煞白的脸上染了丝可疑的红晕。
他抱胸,向后靠去,慵懒地垂着眼皮,给人一种他很悠然的姿态,其实饭馆椅子的靠背又狭小又非常低矮,硌得他背后十分不舒服:“小鱼儿,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曾予尔抬眼瞅了瞅,接着别脸。
“就是你总为别人考虑太多,如果你根本不去在意我员工死活的话,你就不用再那么勉强地面对我了。对了,你请我只吃一碗馄饨?我吃不饱怎么办?还有,我想吃……那个,米线,是这个东西吧?我还没吃过。”
“你……”曾予尔气得头晕,撂下筷子蹭地站起来,“段先生,你说的太对了,我为什么要去管别人的死活,员工是你的,累跑他们,失去他们,祸害你自己的身体,都是你的事,与
我无关……还有,请你吃馄饨真的已经算很破费了,不然以我的饭量,这儿一碗馄饨我可以吃两餐。”
她跑去前台,对收款的服务员气势汹汹说:“六号桌的两碗馄饨打包带走。”
正好打里面端出来两碗是他俩的,曾予尔指挥服务员打包,看也不看段景修臭到极难看的脸,走出饭馆。
回到公寓,曾予尔吃了半碗黄瓜馄饨,看见飘着几根香菜的清汤上面漾出一圈圈涟漪,她知道,那是自己快要走投无路的眼泪。
收拾好碗筷,她翻出刚放暑假时邹慧寄来的几样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丝巾、钱夹、包包、真丝睡衣,饰物,高跟鞋,都是女孩子非常喜欢的东西,经过简单整理归类,她草草估算一下它们的总价值是否能够再撑一个月,可惜的是所有商品的价签都被邹慧处理掉了,否则她可以卖个更高的价。
累的满头大汗,曾予尔倒在床上,如果段景修以后真的不再来烦她,她是不是应该等这一季度过去就搬回宿舍住,这样会省下来一大笔开支,虽然要面对师丹丹等一大堆问题,但也总好过每天吃流食吧。
她正拿出笔记本前前后后地算,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是二叔的名字。
曾耀全的语气急迫,波澜起伏:“尔尔,你爸爸出事了!”
曾予尔挂断电话,慌张的手直颤,她拿着手机第一个打给了邹慧,而邹慧显然是比她早一步知道。
“尔尔,你别多问了,这是大人们的事,你好好在学校上学。也不知道你二叔和二婶怎么想的,一出事点破事儿就告诉你,他们再给你打电话,你别再接了。听话,知道吗?”
邹慧这么对她嘱托完,就匆匆挂断,八成是已经向家里赶了。
曾耀全的转述一向都比事实夸张个四五成,曾予尔是知道的,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去担心曾耀华现在的状况。
其实邹慧说的没错,这确实是曾家的破烂事儿,曾予尔想,如果邹慧不是考虑到她,作为曾耀华的前妻,邹慧根本没必要去理曾耀华的腿断没断,黎欣的前夫有没有被曾耀华打死,曾耀华需要赔给黎欣前夫多少医药费。
邹慧现在是阔太身份,再出面处理前夫的事,倘若被林海所在的交际圈子知道,是多么的失礼。
曾予尔明白邹慧这么做的道理,她无非是不希望曾家来通过曾予尔转而间接向邹慧借钱,如果是那样,她索性直接出面解决好了,让曾予尔安安心心念书。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当曾予尔
坐的士来到医院,就看见曾耀华的病房里被黎欣前夫家凶神恶煞的家人堵得水泄不通。
里面还传来一阵阵粗鄙不堪的吵闹声,此起彼伏。
“医药费,妈的,赔医药费!操着别人家的娘们,还他妈打人,你想被凿死,还是想蹲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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