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带出来了。
陆慈惊讶地看了一眼那只低调内敛的小鼎,问了一句很不着边的话:“这怎么就传到你手上了?”
“四匹马”明白陆慈的意思,宿国可不止他一个皇子啊,况且还有国君呢,只见他苦笑一声:“王父大兄死在了宫中,我……是唯一逃出来的。”
陆慈也没了话,有些戚戚地看他一眼,心头转出四个字。
末代皇帝。
恐他伤心,陆慈指指那只鼎岔开话道:“没得商量?”
“四匹马”不说话,坚定地摇了摇头。
“没有它我弄不出药来,你今天可就死这儿了啊。”
“四匹马”宁死不从。
“我说你……”陆慈指着他抖搂着手,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然灵机一动。
“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四匹马”一愣:“医慈何出此言?”
“你说你们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这延续香火振兴社稷的重任都在你身上了,你今天要是在这里一命呜呼了,你得多大的罪过?”
“我……”
“这个时候你的命可就跟江山社稷一样重要了,用个鼎煮点药那不是以国为重吗?这就是放在你祖宗面前,英明神武的祖宗们肯定得答应啊是不?”
“这……”
“也就是你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逆子,为了个破玩意儿置社稷传承于不顾,你说你对不对得起你的家人和祖先,对不对得起你的祖国,对不对得起你的人民,对不对得起这只国之重器,对不对得起我?”
“我……”
“你的祖先指望着你这个好几重的孙子振兴社稷,你的家人指望着你绵延香火,你的祖国和人民更是殷切期盼你丫回去呢,我还指望把你治好呢,你还好意思跟我磨叽?”
“……医慈说的是,驷错了。”
在陆慈连珠炮似的一番数落下,“四匹马”脸色一阵白似一阵,十分郑重地给陆慈行了一礼,然后默默地退开了,看神色颇为愧疚,估计跟祖宗们道歉去了。
陆慈心里那个爽啊,每次看电视的时候,里面总有那么个舌绽莲花的大神小甲,指着冥顽不灵的小乙,面上地痛心疾首实则内心暗爽:“你做了什么什么,你又干了什么什么,你还做了什么什么,总之你就是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逆子!”小乙立马羞愧不已:“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啊!!”从此小乙走上了……
不去管“四匹马”,陆慈端着小鼎吭哧吭哧来到火堆边上,往上面一架就算是齐活了,眼瞅着“四匹马”急急慌慌过来,陆慈以为他又反悔了,抄起青铜棍就着尖的那头对着他直嚷嚷。
“诶诶诶!你还有完没完了,把你说不听了是不是?”
“医慈……”
“刚都说好了怎么又反悔了,你好歹算个皇帝,能不能君无戏言了?”
“可是……”
“怎么还往前凑,你怎么这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呢!”
“……”
陆慈见他终于消停了,这才又放心地往火上添柴,等再过会儿这鼎得烧烫了,他想端也端不起来了。
“四匹马”见陆慈不拿棍子戳他了,这才又伸着脖子一边往里看一边颇有些委屈地道:“我想说的是里面飞进去一只虫子。”
“……”
陆慈有些不好意思地在那鼎里找了半天,可是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哪里有,转头瞧见“四匹马”眼巴巴地望着她,陆慈只得又去找,但是这会儿水已经沸起来了,哪里看的见什么虫子,索性趁“四匹马”不注意的时候,用树枝随便从里面挑出一片药渣,迅速甩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
“哟这还真有,幸好你提了个醒哈哈。”
陆慈假模假式地打着哈哈,“四匹马”没看清楚,便真的以为陆慈把虫子挑出去了。
估计他也宁愿相信虫子被挑出去了……
后来陆慈找了块扁平的石板扣在上面,这样可以缩短熬煮的时间,而且还可以防止再有虫子钻进去。
虽然熬药之前省去了许多步骤,但是这药终究还是要熬个把时辰,眼下“四匹马”高烧不退,本来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惨白,现在又因为发烧而泛出红晕,倒是颇有几分姿……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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