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顾越年底便会回来,江韵很是高兴,她提醒展云端:“你最好先备一份见面礼。”
“啊,”展云端惊讶地睁大眼睛道,“我要备什么礼?”
“你说你原本多伶俐的一个姑娘,怎么这会儿反倒变得傻起来了?”江韵和她现在熟了,两人说话也不讲那么多客套,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家对你那般用心,你还这么没心没肺的——”
今年展云端及笄之时,顾越托人送来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因为知道她爱看游记杂文,他将自己在外的每日经历见闻都作了笔记,写成文章汇集成册,行文中不涉儿女私情,却写得妙趣横生,十分引人入胜。江韵看了,亦是赞不绝口,大叹顾越用心之细、用情之深。
现在伴随着顾越的归期将至,令人头疼的问题又来了,展云端期期艾艾地有些为难:“真的要给他准备礼物吗?”
“人家都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了,你都没有回应过,”江韵道,“等他回来以后,如果能收到你精心准备的礼物,自然也就明白你的心意了啊。”
“我才不要给他准备什么礼物呢,”展云端有些言不由衷,“我……我对他也没什么心意。”
“你说真的?”江韵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了又看,“你不是吧,那你以前为什么对他那么好,比亲兄妹还好?然后你现在居然说你对他——完了,完了,这下顾越可要伤心死了。”
“伤心就伤心好了,反正不关我的事……”展云端撇了撇嘴,前世里自己还不是心伤得透透的,这一世换他尝尝伤心的滋味又如何?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江韵道,“他这次回来以后,紧接着二月里就要参加会试的,你若拒了他,肯定会让他伤心欲绝,这是会影响他考试的!若是因此不中——你呀,你的罪孽就大了!”
“不是吧……”展云端动摇起来,江韵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一世有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谁说顾越会试就一定和前世一样十拿九稳?!
“怎么不是,”江韵道,“看在他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你但凡有一点点良心,都不要他一回来就直接拒了他,至少让他看到还有希望,一切等考完试再说嘛。”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便到了除夕夜,拜过了祖宗祠堂,便是阖家老少一起吃合欢宴,展云端早陪着谢氏到门口望了几回,却始终不见顾越人影,谢氏叹道:“看样子只能等他回来过元霄节了。”
展云端心中也颇有些失望,却少不得打起精神笑道:“既说了是过年前后,元霄节之前回来也是一样。想来哥哥正往回赶呢,在外还是稳妥平安为上,晚几天也无妨。”
接下来连日各处年酒请宴,亲友往来,络绎不绝。展云端虽然惦念着顾越,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酬一二。这期间她同江家兄妹也见了面,约好元霄节晚上等顾越回来后一起出门赏灯。
然而,到了十五日早上,仍不见顾越回来,临近中午,方才有顾越的小厮韶光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来,向谢氏报说:“少爷怕老爷和太太惦念,特意派小的快马先来报信,他一切安好,请老爷和太太放心。少爷说,他不确定今天是不是能赶到,就算能到,进城也都入夜了,就不来这边打扰了,明日一早过来磕头。”
谢氏喜得合不拢嘴,忙道:“好好,知道了,你也辛苦了,下去用饭,歇着罢。”顾越的宅子那边,早在过年前,她就已经亲自去嘱着几个留守的婆子们仔细收拾过,一应物事人手都是齐全的,顾越就算深夜回去,也都很方便。
听说要明天才见到顾越,展云端很是有些郁闷难平,原本她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强烈地想见他,结果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见面时间延后,弄得她现在跟得了相思病似的。见不着顾越,感觉就像是身体哪个地方少了一块,一直隐隐约约不自在,不管做什么都有些懒懒的,提不起兴致。
可惜了她给顾越精心准备的礼物——一盏红纱灯,样式虽然简单,但从准备材料到成形全都是她自己一手完成。原本是打算作为见面礼送给顾越元霄节赏玩的,可是现在居然要元霄节过了之后他才能回来,那就只能是展云端自个儿欣赏了。
到了傍晚,天色渐黑,华灯初上,展栋展梁还有展云逸和展云秀各有要好的朋友相约,都陆续出了门。江韵也来会展云端,听说顾越赶不及未到,她倒也不甚在意,只拉着展云端催她快走。
临着出门,江韵见她两手空空,便问:“你不是说做了一盏灯准备送给顾越的吗,灯呢?”
“在呢,”展云端差点儿给忘了,转身去取了灯出来,“反正过了元霄节也没用了,我们带出去拿着玩罢。”
江韵拿了那灯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笑道:“样式简单了些,却胜在精巧大方,外面做的灯可舍不得用这么名贵的沁霞纱,顾越看不到真是可惜了……哎,要我说,你也不用管他在不在家,只把这灯给他送过去,帮他挂在家里,也算是尽到心意了。”
展云端心中一动,据她所知,谢氏虽然帮顾越提前收拾了屋子,但元霄节的灯饰却并没有准备,守宅子的那几个下人只怕也是想不到的。她觉得江韵的建议很是不错,然而嘴上却仍有几分傲骄地说道:“只看我一会儿有没有兴致罢了,咱们先逛逛去,回头再说。”
两人坐了轿子,直到那灯火繁盛游人如织处方才下来慢行,街上此时已是热闹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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