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心里真是阴暗,是不是除了你这世上就没好人了?”
顾遇卿送给我一记大大的白眼,“我不跟你辩,走着瞧。”
☆、不速之客
“喂,醒醒!”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用力踹我的屁股,我睡觉的时候反射弧很长,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地板上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迷茫地看着伸出一条大长腿的顾遇卿,委屈的不得了,“你踹我干嘛?”
“你听外面。”
我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似乎与刘芸发生了争执,而且男人口中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我匆匆穿好衣服,跟着顾遇卿出去了,只见客厅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板寸,个头不算高,身材略微发福,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看上去竟觉得有些面熟。
“夏花,这人说认识你,他是谁啊?”刘芸把我拉到那人面前,一副不耐烦的口气问我。
“我不认识。”搜索了一遍脑子里认识的人,真的没有这个人的影子,可又好像在哪里见过,死活想不起来,这种感觉真让我抓狂。
男人突然离我好近,几乎要贴上了我的脸,我吓得连连后退,“老子是你亲爹!杜峰!”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的亲生父亲会站在我的面前,只是他与我幻想中的样子相去甚远,我一直觉得,我的父亲或者是温文尔雅的书生,又或者像武侠小说里见义勇为的侠客,总之,我的父亲不该是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样,邋邋遢遢,衣衫不整,身上好大一股异味,像好几年没洗澡了一样。
“你说你是她爸爸,怎么证明?”顾遇卿一直皱着眉头,显然同样不相信。
杜峰猖狂地笑了两声,“血缘能证明!现在就跟老子去做亲子鉴定!”杜峰说着过来拉我的胳膊,我缩了缩手,顺势躲在顾遇卿的身后,“我不要!”
顾遇卿腾出一只手把我护在身后,像母鸡护住了小鸡,原来到关键时刻他也会站出来为我遮挡风雨,尽管他的身躯不完整,可躲在他的后面,我仍会觉得安心。
“你别碰她。”顾遇卿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反抗的杀气,“直接说,找她什么事。”
杜峰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我刚从监狱里出来没多长时间,没地方住,以后我就住这了。”
“你说什么?住这?凭什么?这是我家!”刘芸吓坏了,声调高了好几度,震的我耳朵都快聋了,可杜峰的声音比她还高,“我闺女嫁给你儿子了,他就是我姑爷,我住在这天经地义!”
“谁是你姑爷,你要点脸!”顾遇卿也不淡定了,他心气那么高,怎么可能愿意跟杜峰这样的无赖扯上关系。
杜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顾遇卿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不屑地扯动了一下,“就你还嫌弃我呢?我都没嫌弃你!早就听说我闺女嫁给了一个废物,你这样是不是影响生孩子啊?”
杜峰的话几乎点了顾遇卿的死穴,他气的握着拐杖的手都在抖,我虽然也无数次地骂过他残废,也羞辱过他,可是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还是觉得别扭,为了报答他刚才护着我,我也想护他一次,我站出来,不卑不亢地面对杜峰,“他是我丈夫,我不允许你侮辱他!你马上从这里消失!不然我报警了,让你再进去呆几年!”
杜峰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发火,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悲伤,“夏花,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蹲大狱吗?”
“我不想知道!关于你们的事我都不想知道!”我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话,不管真相是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残忍的。
“你不听我也要说!”杜峰在我耳边咆哮,“当年你妈怀了你,家里穷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你妈连口像样的饭都吃不上,我不忍心看你娘俩受苦,就动了歪心思,入室偷窃,结果家里面有人发现了我,偷窃变成了抢劫,一判就是二十多年,你知道我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现在我出来了,没有住的地方,你忍心看我睡大街上吗?”
“别说了!!”我变得歇斯底里,“当年的事你怎么说都可以,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们把我抛弃了,所以我才会有今天的遭遇!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人生!”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这话可能会伤到顾遇卿,该死,从什么时候我竟开始在意他的感受了?
果然,顾遇卿脸上的血色突然褪了下去,整个人像没了生气似的干巴巴地杵在那。
情急之下说什么都不对,我只能逃开这里,一个人躲进房间,戴上耳机,不去理会外面乱成一锅粥的局面。
☆、当老巫婆遇到流氓
杜峰竟然真的在顾家住下来了,他睡在沙发,白天的时候臭脚丫子搭在茶几上,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电视,我每次经过那里都被熏的要死,他附近不知不觉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谁都不敢过去。
最可恨的是吃饭的时候,杜峰每次都把荤菜端走,自己拿去吃独食,刘芸给顾遇卿买的那些好吃的都被杜峰给享用了,气的刘芸好几次找杜峰理论,可跟一个流氓讲理,能讲的过?
“夏花,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不把他弄走,我就报警了!”刘芸这几天被杜峰折磨的精神都要不正常了,整夜整夜地失眠,人都瘦了一圈。
我突然觉得杜峰赖在这里也许未必是一件坏事,终于能有人抗衡刘芸了,再加上顾远这几天恰好出差,顾嵘出去打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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