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时,她微颤的指尖却突然被一只白净好看筋骨分明的手掌握住,原本他的体温是低的,可此刻顾清栀竟然发现,自己的体温居然比他还要冰冷,从指腹传到四肢百骸的,是他带来的片刻温存。
宁萧瑟灼灼的目光投向她,定定的问出一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顾清栀心上,她心悸如雷,刚想别扭的抽出手,反被他攥的更紧,他的眼神好像能看到人心里,堵在心里的那些话通通倾泻而出:“告诉我,顾清栀,你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
幽幽的一句,饱含着他之前所有思前想后的纠结。
最开始宁萧瑟以为她是淮禅派来自己身边的,可相处之下他才慢慢发觉,这个姑娘平时与人相处的方式纯粹的甚至有些傻气。她单纯又天真,生气就是摆在脸上的生气,和谁过不去就立刻闹的鸡飞狗跳,与谁交好后又没脑一样,一门心思的和对方掏心肺腑。
他们两个的初遇,就像是瞄准了目标而来的一样,可相处过程中,她又似乎不带着任何目的,这倒叫他有些迷茫。
直到后来的后来,他才意识到,原来她是郑乘风的人。
大概这就是命运吧,他处心积虑的将自己的交往圈缩到小之又小,又费尽心机的不与一切不了解的人多打交道,可偏被感情撞昏头后,那个全天下黑的白的明的暗的都拿他都无可奈何的宁萧瑟,就这样脆生生的折在了一个小姑娘的手里。
他低头俯视着那张脸,那对眸,淡淡叫她的名字:“顾清栀……”他眼睛深处的颜色十分复杂,迟疑、犹豫、无奈、妥协、最后深深沉沦进去无法自拔,他凑近她的面容,似乎已经闻到了她气息的香甜,他对她低喃:“顾清栀,你自己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怔住,停止了手中的挣扎,任由他握着,心里五味杂陈。
“从槐城到榆城,一起过年,一起参加了婚礼,一起同生共死,你还答应和我一起照顾宁小奥,但现在,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他黑而浓密的长睫毛垂着,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庄正:“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
“我不能容忍自己这么不明不白的发展一段感情,你同样不也是最讨厌搞暧昧吗?那我们呢?这到底算什么?”
“如果你回答我说,我们只是‘朋友’,那好,从今以后我们一刀两断,再不往来,记得在槐城我就说过,我从来不需要朋友,我身边的人,要么出于利益,要么就是下属,至于你……”
顾清栀手心出了些薄汗,略有滑腻,她抬起那对鹿眸注视他,不知道接下来面对自己的将会是何等滔天巨浪。
“你说会和我一起,这个‘一起’,期限是多久?”他唇齿张合,轻而缓的吐出几句,更致命诱惑的目光深深嵌入她眼中,刺得她眼窝深处有些灼痛。
她身体向后倾着,发丝凌乱的糊在脸庞,手被他悬空握着,上方是他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压迫而来,让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吐字含含糊糊的:“那你想要多久?”
“你我的有生之年”他定定吐出,随后思虑片刻,又轻接道:“可以吗?”
有生之年,你只是我的,还真是一句突如其来的表白……宁萧瑟意识到以后,心里噗通噗通的,像是揣进去只兔子,好吧,情话既然已经说了,那咬咬牙也不介意多说一些。
他平生第一次对着个女性含情脉脉,连原本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柔和:“我只允许我的人对我做出这种不义之事,考虑到现在没造成恶劣的后果,我且当成是你在对我恶作剧撒娇,一切既往不咎。”他浩瀚深邃的眸在顾清栀脸上流转,冷峻帅气的脸格外妖冶,他又紧接着道:“如果不是,那对待陌生人,就凭这段录音,也够碎尸万段一百次了。”
“昨天你也看到大厅里摆着的那些了吧?实不相瞒,在下……恰好也有这种嗜好,如果你让我不高兴了,保不准哪天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少个肾什么的,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越说越不上道,说好的表白呢?最后怎么硬生生变味了!宁老板正常状态下头脑的各种数值皆是惊人,可偏偏一讨好女生时,一键恢复出厂设置。
看着他嘴角的冷笑,顾清栀心里明白其实自己是不了解他的,但不知怎么,那股鬼使神差促使下,她就是认为他并没有生气,说出这种话只不过幼稚鬼行为,让人有点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目光。
顾清栀反问:“请问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他的气息越来越浓,越来越清晰,直到……她清楚无比的意识到自己鼻尖沾到了他冰凉而细腻的触感。
顾清栀触电一样躲闪开他的目光,向后退了又退,手挣扎了又挣扎,她脸烧的有些发烫,不自在的直接慌乱的吼起来:“喂!还有这样强迫别人的?我又不是物件,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还有,现在是法治社会,我的肾是你说扣走就能扣走的吗!”
她哼了哼:“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干嘛这么拐弯抹角,幼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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